昨日二送贺礼,不过是为了弥补萧令宜一二罢了。
但毕竟是长辈,祁鹤安还是行了一礼,“老夫人。”
萧母放下茶盏,上下打量了祁鹤安几眼,见他这么多年过去气势更增,不由满意地笑了笑。
一通寒暄过,萧母先是假惺惺地感叹当年他父亲过世,又说他与萧令宜真是可惜。
祁鹤安听出来了,她话中有话。
他挥退下人,“老夫人,您有话不妨直说。”
萧母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其实,若不是阴差阳错,我家煜儿本该叫你姐夫的……”
……
送走萧母后,祁鹤安好一会儿才从巨大的震惊中平静下来。
萧母为了让他替萧煜铺路,所以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萧令宜有孕了?
他毫不怀疑这件事的真假,不但因为萧母是萧令宜的母亲,更是因为这与他昨日得到的线索不谋而合。
震惊过后,便是席卷全身的狂喜。
此刻祁鹤安心中再没有一丝过往恩怨,他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萧令宜有孕了,那是他和她的孩子。
虽然孩子的到来不是两人本意,但既然出现,那便是上天赐下的缘分。
或许这个孩子是一个契机,让他们有机会去修复阴差阳错产生的种种裂隙。
祁鹤安坐不下去了,他蓦地站起身,吩咐宿辰,“备马!本侯要进宫!”
宿辰见他脸上浓重的阴云消失得一干二净,不由也被感染,开心道,“好嘞!”
就是嘛!本来就都是误会,不管是谁,先服个软就行了嘛!
……
坤宁宫。
乌苏端着精致的碗碟迈入殿中,“娘娘服了参汤后要歇息,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
宫女纷纷应是。
乌苏垂眸看了一眼深色的‘参汤’,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去。
萧令宜散着发坐在床上,乌苏把手中的碗递给她。
“娘娘趁热喝,凉了,很苦……”
萧令宜伸手接过,碗底的温度传到指尖,她蓦地剧烈颤抖起来。
“娘娘怎么了?”乌苏握着她的手,以防药液洒出来。
“没事,有点烫。”萧令宜闭上眼,一饮而尽。
苦,无尽的苦,从唇齿间一路苦到五脏六腑。
她有些分不清,是药苦,还是心苦。
萧令宜惨白着脸靠在枕头上,“药效没那么快,你去殿外守着吧。”
乌苏想陪着,却也明白萧令宜需要的不是她。
她只好替萧令宜掖了掖被角,缓步退出了寝殿。
殿外宫人都被遣走了,安静极了。
乌苏站在门边,不一会儿便听到殿内响起细细的抽气声。
然后是低低的痛呼声,像是含着什么东西一般囫囵不清。
她知道,那碗药效极猛的汤药起效了。
她不敢想象,能让太后那样能忍痛的人发出痛呼声,该有多痛。
乌苏的注意力都在殿内,所以没看到远处越来越近的人影。
直到那脚步声近在耳边,她蓦地回神。
看到来人后,她尖厉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侯爷,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