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这么看得开?”杨妈睨了她一眼,转身从冰箱里挑挑拣拣拿了点青椒和肉出来。
“能啊。”祝在答得很果断。
杨妈显然不信她的鬼话,“那你为什么生下祝好?”
祝在闷声没说话,帮她把调料拿出来。
为什么生下祝好,其实她从来没有好好想过。
她做事向来是一头热,凭感觉,虽然听着这方法不太靠谱,但是她的感觉一直都出奇的准。
至少祝好的到来,从来没让祝在觉得后悔,甚至说还很庆幸。
庆幸这世界上还有个和她最为亲近的人陪伴她,给她热爱生活的动力。看着她一天天长大,衣柜里的小碎花裙子渐渐穿不下,祝在都觉得这是莫大的幸福和满足。
“你看吧,你根本没有自己形容得那么果断。人呢,凡活着就是有牵挂的,再怎么装坦然也不会真就那么容易坦然了。”
祝在笑她想得太多,否认道:“不,看得开和生下祝好没有必然联系。”
“那你还爱那个人吗?”
还爱他吗?
祝在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有些失神。
贺遥有什么值得她爱的?
长得帅?
可她都已经过了在意外貌的年纪,以前可以说因为这个喜欢他甚至爱他,现在可不行了。
思及此,祝在尝试去自信地告诉杨妈一个否定答案。
张了张嘴,却又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自信。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么
令人艳羡的字眼。
在她这里,便是日复一日难以启齿的秘密,慌不择路的暗恋。
面条煮久了,稍不留神便会溢满一厨台的泡泡;爱得久了,无须挑明,旁人便知道心里藏的些什么弯弯道道。
杨妈洗净青椒,拿着刀比划着就是一顿切。青椒切完,见祝在还处于发呆状态,忍不住笑笑。
“别爱了,说不定人家都结婚生子了。祝好都两岁了……那你们分手应该快三年?三年,人生也没几个三年。”
祝在回过神来,倒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她可以肯定,贺遥不会的。
从某些地方来说,贺遥和她家那位沉迷研究的老先生还真有些相似。
母亲去世多年,他不曾再娶,也不曾跟任何人有过亲密关系。深情是深情,忠诚也是忠诚,但太过自我,对这个家来说,他没个一星半点的责任感。
“杨妈,你这个封心锁爱的人就少当指挥家了。”祝在凑上前看她切肉,“啧,今天给我做你的拿手好菜,辣椒炒肉呢?少放点辣,阿莫斯可吃不了。对了,那个青菜肉沫饭可以,阿莫斯的最爱。”
“又不是给你们做的,瞎指点!是给咱们小乖乖做的。”杨妈推开祝在去拿碗,“你能不能去外边陪陪祝好,少站在这里碍手碍脚。”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让祝在头疼,那势必是杨妈和祝好。
“杨妈,你能不能别在我一回来就各种嫌弃我。”
“你多陪陪祝好我就
不嫌弃你,人才那么丁点大的小肉丸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看不见自己妈。照我说,等祝好大点了你自己带,我可退休不干了。”
阿莫斯抱着祝好从外面走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他趁机告状,“杨妈,她在外面遇到帅哥都不多看一眼的。”
“帅哥,哪儿呢?”杨妈来了兴趣。
阿莫斯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我。”
“……”
祝在和杨妈几乎是同时扭过头去不看他。
杨妈切好肉,往锅里淋上油,肥肉放进去的瞬间,油花嗞嗞地争先恐后蹦了出来。
“别站太近了。”祝在见这幅场面担心溅到祝好身上,便提醒阿莫斯。
不过还是晚了一步,阿莫斯穿着短袖,正好被溅了一滴,手一抖,怀里的祝好差点被摔下来。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