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之亲了下她耳廓,“以后我们之间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对我说。可以讲道理,可以不讲道理,可以吵我,但不能憋在心里,也别和我冷战。”
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他们是夫妻。经过这一次,他们只会更加相信彼此。
易思龄如何不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妈咪说过,夫妻之间感情一点点变淡就是各自把事都埋着,不说开,久而久之,能够松动的土壤就板结,成了没有生命力的沙土。
“高兴了?”谢浔之把玩她柔软的腰肢。
易思龄哼唧:“一点点。”
“还吃醋吗?”谢浔之又问。
易思龄蓦地一僵,双颊迅涨红,都被逼到兵临城下还是犟嘴:“谁说我吃醋!”
谢浔之宽容地说,“没关系,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吃醋了。”
洁净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过纯棉蕾丝,触碰到不知何时湿润的缝隙。
易思龄恼恨他这样游刃有余,明明是她在审判他,他却轻而易举让她的委屈她的不愉快甚至是她的恼怒都消散了。她像一个没有武器的妹妹仔,在强大的他面前挥舞不堪一击的拳头。
然后被他把拳头都吃掉。
她用力把他的手抽出来,嫌弃地爬到另一头,“谢浔之,我今晚不想和你睡在一起,你去睡次卧吧!”
还有在陈薇奇那儿受的气,她得泄在谢浔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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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不急。这两个月只造势,不卖货。”易思龄托着腮,目不转睛看张箐敲章,“我要把期待值拉到最大,准备充分再上线。”
张箐想到新品上市后脱销的盛况,心中感慨,换一个人来做这个位置,福娃娃不一定能救起来。
人走后,办公室又恢复安静。
易思龄满脑子都乱糟糟的,人明显紧张起来。下周一就是官宣周霁驰代言福娃娃,可陈薇奇那里她还没有知会,若是就这样默不作声地把事办了,陈薇奇知道后一定会剐了她。
谢浔之给她添乱,陈薇奇也给她添乱,她真是过得没一天顺心!
易思龄像个无头苍蝇在办公室乱窜,也不知转了几个圈,她鼓足勇气,拿手机给陈薇奇消息。
先解决陈薇奇,晚上再解决谢浔之!
mia:【宝贝,我必须对你坦白一件事。】
陈薇奇正在办公室过合同,冷不丁收到易思龄这条弥漫着诡异气息的消息,她眉心划过一丝蹙意。
Tanya:【什么事?】
易思龄咬着唇,打字:【大事。】
陈薇奇笑出声,觉得易思龄脑子被雷劈了,【哦。是你和我老公出轨了?还是你爹地和我爹地出柜了?】
易思龄气得头顶冒烟,按下语音键:“谁和你老公出轨,我才不喜欢你老公这款!我爹地也看不上你爹地!我爹地当年帅过男明星好吗!”
陈薇奇无语,把合同放一边,漫不经心地逗弄她,“那是什么大事,别吞吞吐吐。”
易思龄舔了舔唇角,一股脑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打着你的名号找你前男友代言福娃娃,他二话没说,自降费用,六百万代言两年,还愿意上福娃娃的综艺。”
语音播放结束,空旷的办公室里一时寂静无声。陈薇奇从落地窗望去,远处维港波光粼粼,繁华如织。
“我主动坦白,你别怪我没跟你说。这账我不认。”
陈薇奇眯了眯眼,收回目光,冷静打字:【你完了,易思龄。】
易思龄:“?”
。
直到下午六点,临近下班,谢浔之也没有收到易思龄的回信,只能亲自来一趟福娃娃,接神龙不见尾的妻子回家。
易思龄恹恹地趴在办公桌上,也不知看着什么愣,直到他进来了,也没动静。
“下班了,易总。”谢浔之走
到她桌前,站定。西装仍旧是上午那一身,但一天的疲惫工作下来,仍旧挺拔,熨帖。
易思龄慢吞吞地抬起头,空洞的双眸对上他温柔的眼,“我不想看到你。”
她话说得直白,让谢浔之一怔,加上轻而易举地捕捉她眸中不掩饰的黯淡,他快绕过办公桌,走到她边上,抬手贴住她额头。
没有烧。
易思龄委屈地打掉他的手,“别碰我。”
“你看上去很不开心。”谢浔之笑,“老婆,是不是我得罪你了?”
没有。你没有得罪我,你青梅竹马得罪我了。
易思龄在心里恶劣又不讲道理地给谢浔之扣上一顶帽子,就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知道不是这样。
“不想和你说话。”易思龄站起来。
谢浔之失笑,很自然地替她拎起包,绅士地伸出手,“那就不和我说话,只让我送你回家。”
等到晚上,吃过饭,易思龄也没有去影音房看电影,更没有做饭后运动,只是恹恹地趴在床上。
谢浔之把房间门关上,脚步静悄地走到床边坐下。
床垫柔软,因为他坐下而震动一瞬,逼得易思龄不得不偏头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