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昊突然想了什么,激动道:“莫非萧兄是打算将计就计?”
显然萧慕延压根就没想到这个,一脸莫名的望着公孙昊:“什么将计就计?”
公孙昊有些尴尬了,但话已经说了,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便是……我们等下假装失手被擒,自然是会被押送到狮子山,到时候便一举攻下他们的老巢!”
不等萧慕延说话,沈煜等人纷纷道:“好计策!”
萧慕延虽没说话,但柳淑淑已经感受到萧慕延的眼神渐渐变得像是在看一群新兵蛋子一样。
公孙昊受了鼓舞,更加来劲,又补充了些细节:“毕竟狮子山那么大,与其我们挨个搜寻中了山中陷阱,倒不如先示弱,这样他们反而是我们的带路人了。”
“对啊!公子此计甚妙!”范大力以拳击掌,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柳淑淑虽对兵法不熟,但目前作为这个世上跟萧慕延最亲密的存在——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自己都被萧慕延穿在身上了——已经很明显地感到萧慕延浑身散发出一种心累的气场。
“萧兄觉得如何?”公孙昊兴奋地看向萧慕延。
萧慕延沉默了一会儿,用着平静的语气说道:“诸位有谁去过狮子山吗?”
公孙昊等人摇摇头。
“所以各位并不知道狮子山,哪怕是狮子山里敌人的老巢的布局了。”
公孙昊等人继续摇头。
“所以公孙兄的主意是要大家去到一个谁也不知道布局,而且是对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地方,将他们一网打尽?”
公孙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萧慕延又问:“诸位有谁去过大柳树村吗?”
公孙昊讪讪道:“我们现在都在大柳树村啊。”
“大柳树村的布局诸位可都知道。”
公孙昊等人这次集体点头。
萧慕延仔细说道:“大柳树村里还有普通村民,这些都是可以争取的力量,因此在大柳树村作战,不论是天时地利还是人和,对方与我们都是五五分。所以我的建议是——”
“哎别磨磨唧唧了!”急性子的范大力大大咧咧道,“萧兄弟你就直接说计划,我们都听你的!”
见萧慕延看着他,范大力又道:“之前是我范大力的错,我那是不是觉得你是个绣花枕……”话没说话,就被沈煜狠狠拍了一下,范大力绕着头,不好意思道,“总之萧兄弟你的本事我们现在都知道了,我范大力这辈子最佩服就是有本事的人。呃……总之,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萧慕延也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正相反,他虽然严格但又很大度。哪怕知道同伴做的决定不妥,也会很耐心的去解释。当然这也要看同伴自身的水准,如果现在提出意见的不是初出茅庐的公孙昊,而是一个老兵,萧慕延就不会那么和善了。
“擒贼先擒王!”萧慕延道,“狮子上的匪首我们不知道是谁,但在这大柳树村里的匪首很容易探查出来。我们先占了大柳树村,然后放一人回狮子山,山上的匪寇们知道了消息自然主动下山。接下就一个字——打!”
“这么简单?”范大力有些不可置信,虽然这种风格很对他的胃口。
萧慕延点头道:“对付匪寇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打的他们再无反击之力,打到他们服为止!”
“好!”公孙昊道,“大家都听萧兄的!”
经过大柳树傍晚的侦察和刚才的一番言论,公孙府里的诸人对萧慕延彻底服气。虽然这位自称鲁王骑兵的萧慕延充满了谜团,但这一路而来展现出的素质,无一不表露着他过人的实力。
七个人,被分成了四队,萧慕延则是自己单独行动。每人身上都带有传令棒,一旦出现异常便可燃起,烟雾直冲云上,在夜幕里格外醒目。
根据计划,四队人分别突袭下午踩点的几处可疑的房屋,不论见到谁,管他是村民还是绑匪都先打倒绑起之后再询问。
萧慕延则是回到里长的那间屋子,过了这么久,屋子还没烧起来令他有些好奇。待他在墙角处藏好时,就听到赵宝山颤颤巍巍的声音,哭道:“各位爷爷,这房子不能烧啊!”
“滚开,爷爷们做事哪有你插嘴的份!”几个年轻的汉子手里拿着火把,旁边还有几个人正搬着树枝干草。
赵宝山佝偻着腰,无助哭道:“他们都睡了,那些马也牵走了,何必要烧死他们呢,这不是造孽吗!!”
“呵呵,赵老头儿,现在你倒是想起是造孽了?那水还是你给他们提进去的,这几个人也是你请到村子里来的。不烧死他们,明儿他们醒了,见着自己的马不见了,你们要怎么交代?”
赵宝山哭丧着脸,不知要说什么。突然心口处被人狠狠踹了一脚,整个人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
“滚开!爷爷们留你一条命,你别给脸不当脸!”
赵宝山整个人蜷缩成了一个虾米,额头上全是冷汗,刚刚那一脚他被踹的不轻,一时半会儿还没法起来。
“可恶,这些杂碎,为什么要欺负一个老人!”柳淑淑气的咬牙切齿,“赵里正明明是被他们威胁才这样做的,这些人是怎么有良心说出那样的话来!”
萧慕延道:“落草成寇的人有几个是有良……”话未说完,萧慕延猛地看向了斜对面的一个巷子,一个裙摆闪了闪,只是一瞬间,又隐匿在了黑暗中。
“对面有人!”柳淑淑立刻道。
萧慕延应了声:“我看到了。”
但柳淑淑知道的更多:“是早上那个姑娘,她跟山匪不是一伙的。”说完,柳淑淑有些气闷,因为对面那姑娘的衣裳很委屈的在说:“对不起,我家主人不是有意不告诉你们村子里有匪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