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散朝之後,她特意将他留下。
“为什麽要这麽做?”
他没说话,只是用那种特别冰冷的眼神环视了一圈卫王宫,然後不屑的道。
“他以为他能困住我一辈子……”风流知道他说的是卫王。
转眼就懂了他的意思,卫王用春毒控制了离天,让他的身子一刻都离不开男人,隔几日春毒便要发作一回,他那麽骄傲的男人,被卫王困做禁脔已经是人生中最大的耻辱,在卫王死後他又怎麽可能让自己再沦落到那个地步。
那麽多年残存在身体内的毒素,又怎麽可能是说解就解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了百了。
风流拍拍他的肩,表示理解。“话虽这麽说,可是我想虽然麻烦,也不止这一个办法。”
离天楞了一下,没答上话来,甚至有种被扒掉外壳看光的感觉,比刚才让人验身的时候,还要更尴尬和羞恼。
於是他转身就走了,风流无奈的目送他远去,回身就下了一条令。
整个後宫所有的妃子,还有参与了谣言的丫头侍女们全部押到云空寺出家了。原本她不想对付她们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更何况她们也不过是被卫熙牵连了而已,可她愿意锦衣玉食的养著她们,她们却丝毫不领情。
卯足了劲的想要搬倒她,当然,真正让风流动怒的是,她们的谣言让离天当著那麽多人难堪,要知道那个家夥是多麽骄傲,竟然愿意脱光了让人验身。
就凭这一条,她就恨不得将那些嘴碎的女子们都拉出去砍了,可惜国家刚立,两国合并的事情还未顺利,不能再起干戈,她只能咬牙忍了。
马车在天黑的时候到了云泽的城门外,一条蜿蜒绵长的大河从卫国一直穿过岚国,风流忍不住站在马车上遥望,那就是九江。而云泽就像是九江边的一颗明珠,繁华而富饶,风流的心情也跟著变了,就像那高高的蓝天,清幽的草地一样,迎著晚风飞扬起来。
大家一路赶来,已经有些疲乏,见到目的地的时候都不由的高兴起来,特别是看到云泽城那繁华的景象,更是忍不住多了几分期待。
“准备进城。”最前面的骑卫队长对著身後的马队高呼。
众人整理了队形,开始有序的慢慢前进,一切都很完美,风流扬著眉头浅笑。
突然队伍後面传来一阵惊呼,整个马队都混乱了起来,风流回眸望去,只见原本一直慢慢跟在马车後面的离天突然从马上跌了下来。
她心里一惊,也忙从马车上跃下,赶马车的侍卫吓了一跳,却阻拦不及。她一个起落,轻松的停在马车後,忙疾走了两步,将那个跌在马下的人扶起。旁边早就有人将惊吓的马匹制住,还有人迅速的跑去喊了随性的御医。
离天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发青,比起平时更添了几分病态的虚弱,可饶是这个时候,他仍然美丽的惊人,风流扣住他的手腕,几乎是下一瞬就变了脸色。
从怀里拿出续命的药丸,塞入他口中,过了一会儿人才醒过来,嘴角的血迹带著惊人的红,风流皱著眉头为他拭去。“怎麽样了?”
离天摇头不语,也皱了皱眉,似乎不喜欢被这麽多人围住。
“御医呢?”风流抬头张望,御医忙从人群外挤了进来,伸出手就搭在离天的脉上,离天似乎不肯,想要抽回手,却被风流扣住手臂动弹不得。
御医的脸色比离天还要难看,看了一眼离天又看了一眼风流,欲言又止。最後小声的对风流耳语道,“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风流看了一眼仍然虚弱的离天,唤人将他扶上马车休息,自己跟著御医走到一边。
御医小声的将病情叙述了一边,风流摆摆手让他先退下,然後自己一个人站在原地许久未动,脸色出奇的难看。
御医说的话其实不复杂,一句回天乏术,就足够说明全部的状况了,其实风流也懂一些医理,她方才把脉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却仍然侥幸的心存一丝希望。
怎麽会变成这样了呢……
他看上去虽然有些消瘦,有些苍白……
怎麽会这麽突然?!
她皱眉,然後吩咐队伍继续出发,而她则骑上离天方才的那匹马,看著前行的马车,默默的走神。
(15鲜币)71是否有轮回
江滨和叶青带著一大队人马,在城门口迎接卫国女王陛下的车队,谁想一碰面还没来得及互相问候一句,就见风流脸色铁青的下令。“带路回宫!”
叶青一脸的诧异,还没反应过来,江滨毕竟和风流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看那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妙,立刻开了路,带著车队直接穿过了闹区,径直进了刚修建没多久的新王宫。
叶青不解的在一旁问他,“嫂子的表情不太好,是不是不想合并啊?”
其实也不能怪他多想,哪个当了皇帝的,不希望自己千秋万世,更何况享受过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叶青虽然和风流相处的时间不多,却也知道她的手段,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卫国的女人,岂会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江滨敲了他一下,“乱想什麽!大嫂是那种人麽!我打听过了,离相国半路晕过去了,要进宫找御医呢。”
“啊?!”叶青揉揉头,一脸诧异。不过一会又凑了过来,“是哪个离相国啊?”
“就是你想的那个!”江滨白了他一眼,赶著马跟在大部队後头。
谁想,叶青更来劲了,“就是那个和大嫂形影不离的离天?让大哥吃了好几个月干醋的那个?”一想到那件事,叶青就觉得有趣,他大哥明明嫉妒的要死,整天吃不好睡不好,就琢磨著要去卫国接嫂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