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早便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秀莲更是惶惶不已,也不知花羡鱼是真知道了,还是瞎猜的,一时就慌了手脚,否认道:“胡……胡说,没有的事儿。”
花羡鱼拧头瞪秀莲,喝斥道:“放肆,你什么东西,主子们说话也有你一个奴才插嘴的理儿?这样没规矩东西,平日里也不知带累了我二姑姑多少名声,我看还是尽早打发了才好。”
好半天花如玉才回过神来,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威胁道:“花羡鱼,这些话可不能乱说。今日我只当是你童言无忌的浑话,若有下回,我定是要回了老太太和太太的。”
花羡鱼敢说,就不怕今日不能了的了,只是她才要又说话,就听外头传来她母亲康大奶奶的声音。
“我们家阿羡虽顽劣,却也不是信口雌黄的,是不是浑说,当场验证过就知道了。”康大奶奶从外头进来,又当机立断道,“这可是事关脸面和性命的事儿,马虎不得。”
登时,从外间涌进几个仆妇婆子来,把花如玉主仆堵在花羡鱼屋里了。
这架势,是让花如玉主仆答应验也得验证,不验也得验,反正别想跑。
花玄鱼到底也是年纪还小,没见过这阵仗的,吓得直往角落里躲。
花如玉倒是没多怕,但又气又恼的,道:“你们敢。”
康大奶奶瞧都不瞧花如玉的,“二妹妹可别混闹,赶紧就地验明了,处置干净了才是首务,要是被闹得张扬开了,让外头的人都知道了,可不是玩的。我这做嫂嫂的也是为你好,到底事关你的名声不是。”说罢,就叫进来位老嬷嬷,“顾妈最是老道的,让她验证准没错的。”
顾嬷嬷进来向康大奶奶一蹲福,回头就让人去将秀莲左右压制,要拖出去验身。
秀莲那里肯的,没等人上前押她,就扑了过来跪倒在花如玉跟前,哭喊着,“二小姐救我,求二小姐救我。”
花如玉气得带耳连腮的一片通红,对康大奶奶道:“大嫂嫂,就凭阿羡一句童言无忌,就要查验我的丫头,也太打脸了吧。”
花羡鱼笑道:“二姑姑只当我这场病是怎么得的?还不是因着在园子里瞧见不该瞧见的东西,又不敢做声,躲在风口处,这才受了风的。”
秀莲急不可耐辩解道:“不能够,我们昨日就没进过园子去。”
花羡鱼坐直身子,对秀莲道:“我们?谁和你是‘我们’?”
秀莲顿时知道说漏嘴了,忙欲盖弥彰道:“自然是二小姐和奴婢了。”
康大奶奶冷笑了一声,屋里的人除了花如玉主仆,都嗤笑着看她们。
秀莲还不明白众人到底笑什么。
花羡鱼又笑道:“那昨日领着我们姊妹到园子里去给老太太请安的,又是谁?”
秀莲一听就知道自己疏漏了,越发着急的,猛摇头把发髻都摇松散了,“不是,奴婢说错了,是小姐和……和……”
“和谁?”花羡鱼逼问道。
☆、第二回花羡鱼绝处重生,却疑是南柯一梦(四)
“够了。”花如玉顿觉脸上无光,也是急了,扬手就打了秀莲一个耳光,“好个没羞没臊的东西。”
想来花如玉身边也是有机灵人的,早见不好,丫头明霞便偷偷溜走去回花如玉的生母邓氏,所以这会子有丫头来报,“三太太来了。”
只是邓三太太这么风风火火地来,又引来不少人跟着来瞧热闹的。
花戏鱼和花双鱼垫着脚在外头直往这里屋张望,就连年纪最小的花映鱼也探头探脑的。
随邓三太太一并过来的,还有花如玉的同胞妹妹花如香。
花如香年纪比花如玉小些,性子却比花如玉要沉稳,所以见这阵势也不像往常一样先打头阵给姐姐出头,只是默默跟在邓三太太后头。
众人劈开一条道,让邓三太太从外进来。
康大奶奶领头给邓三太太见礼。
邓三太太进来就见女儿满面羞愤,秀莲蓬头乱发地跪坐在地,哭个不住,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花如玉见她母亲来了,就扑了过去,道:“都是这贱人,让我没脸见人了。”说罢,竟哭得十分伤心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邓三太太问的虽是自己女儿,可看的却是康大奶奶。
康大奶奶笑着看了眼里头和外头的人,道:“婶子果真要在这说?”
邓三太太怔了怔,又察觉女儿暗中扯了扯她的衣裳,便知道出大事儿了,于是一面哄着女儿,一面领着人转身回去了。
待屋里的人都散去了,只留下康大奶奶和花羡鱼母女两人,康大奶奶这才又绷起脸面来,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花羡鱼。
在花羡鱼见到康大奶奶时,顿生恍然隔世之感,亲人平安比什么都好,心中难免悲喜交加。
可才要撒娇,康大奶奶一时又绷起脸来了,让花羡鱼着实有些心虚,不禁低头绞了一会子发丝,从床上下来跪康大奶奶跟前,道:“妈,我错了。”
康大奶奶也没立时就让女儿起来,问道:“错在那一处了?”
花羡鱼支支吾吾道:“不该当众揭她的丑,损她脸面,让她下不得台面。”
康大奶奶拿指尖一戳花羡鱼的额头,道:“你那直率嘴快,顾三不顾四的性子,多早晚才能改?”
花羡鱼低着头,心说,“怕是到死都改不了了。不然都恍然隔世了,我还是这性子的。”
“你迟早自己把自己给坑了。”康大奶奶叹气道,“你三叔婆和你二姑姑都是些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母女最是掐尖要强不过的,你这样打她们的脸,可是要了她们的命了。也亏得花如玉年纪还小,遇事儿就乱了手脚,不知应对与周全的,不然她恼羞成怒起来,一个无凭无据诬告诽谤长辈,就够你受家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