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和派蒙说要在城里多接一些委托,挣够了摩拉就坐船去稻妻。
稻妻宴道是不去的,璃月这片大地他待太久了,久到翻个身都能伤筋动骨。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荧关心的开口询问。
“我已经知道我的朋友在哪了,接下来我会去找他。”
“需要帮忙吗?”荧笑着看向宴道,只不过那份笑容中带着些让宴道心凉的东西。
“……”
“给你给优惠价。”
“还是不了,我穷。”
之后的好几天里,荧带着派蒙满璃月的跑,听说她把轻策庄的琉璃百合全采光了,一株都没留,轻策庄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人送走,后来她甚至徒手攀岩爬到了奥藏山上,把不知哪位仙君圈养的仙鹤做成了甜甜花酿鸡。
反正关于旅行者的事迹迅速在人群中传开,不少话本子也以荧为原型写了故事。
宴道不敢跟荧一同上街,深怕有什么过激分子把自己也抓走做成甜甜花酿鸡,只不过该出门他还是要出门的,毕竟他还要去找钟离。
钟离盘算着时间穿上了衣服,他身边坐着一个白发男人。
“该出去走一圈了。”
钟离牵起他的手,看着他掌心金色的契约纹样眸光沉了沉。
这是一道关于生命的契约,身体的主人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他,所以,即使这具身体中没有灵魂,钟离也依旧能够驱使这宛若木偶的身体,只不过现在,他回来了。
宴道落在往生堂附近的屋檐上,盘算着一会儿见到钟离要怎么开口,只是还没等他盘算好钟离就出来了,而且还是亲密的牵着一个人出来的。
白麻雀的木头脑子瞬间就空了,他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牵着另一个白不拉叽的男人出来,那一刻,他已经想好自己应该从天衡山哪处地方起跳了。
可惜白麻雀的注意力全在钟离的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被他牵着的那个人,或者说那具躯体,不正是他自己的吗。
宴道这次出现并未隐藏自己的气息,而钟离在推开往生堂大门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那个人。
他站在门前,抬起头看向那处屋檐,那只白色的鸟雀脸上的表情似乎很伤心。
宴道并没有离开,他看着那双看过来的珀金色眼眸,本以为这么久没见会对钟离感到稍许距离感,但真的看到他时却感受不到任何的陌生。
“回来了。”
钟离很平静,平静的有些令人意外。
宴道以为他会生气了,因为自己回来之后就躲着,根本没来见他,不过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回来,也怪不得他如此平静,变心倒也正常……
宴道有时候会想,这个人在自己眼中的滤镜究竟有多厚,无论做什么,自己总会在心中给他找出如此做的理由,明明他自己心里也有委屈。
“好久不见,我就来看看你……”宴道飞落到钟离身前的栏杆边,心里不停的默念“一个优秀的前任就像死了一样”,而在此过程中他一眼都不敢看钟离身边的那个人。
这一刻,宴道觉得自己至少在钟离眼中一定是十分洒脱的。
钟离看着羽毛灰扑扑的宴道,眼中流露出几分了然,相处陪伴这么久,他很快就知道宴道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钟离在他人面前温和知礼,但是一旦面前的人变成了宴道,他就忍不住放肆一点,更放肆一点。
钟离朝着栏杆上落下的白雀伸出了手,想要将他扣在手中。
宴道并没有躲开,只是老老实实的等着钟离的手把自己抓起来。
“你是误会什么了吗?”
“……”被钟离捏住的宴道偷偷瞥了一眼钟离身边的那个人,眼中的灰败更甚。
这人长得还怪好,而他自己却连身体都没找到。
“我知道了。”钟离的语气中明显带上了些许轻松,他将手中的白雀递到身边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