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好这些,刘客商才捂着撑了的肚子往回走,还把那些咸菜都给提走了。
现在盐贵,这些咸菜也都是好东西,且那味道比他吃过的都要好,尤其是那不知道姓什么的走镖人要的咸菜,用来下酒正好。
林桃红等人走了才问,“他们要的这样多,咱们能不能做过来?”
也不知道张大舅那边卖的怎么样,他们那边要是卖的好,他们这里做的就要更多些。
林春燕也在盘算着这事,眼见着生意越来越好,来买的人也多了起来,总不能因为供不上货,而断了自个儿的财路。
快到冬天了,在码头上摆摊的生意肯定会比之前差上不少,且要是下了大雪,能不能出来都是个未知数。
有了板车,她又想要开家小食铺,最起码不用天天的来回搬东西,走那老远的路。
只是镇上的房价贵,二层小楼别想了,只那带着院子,靠了街的铺子也不便宜。
冬天要是不能出来摆摊,她就得提前想好了怎么多挣些钱,有这样买卖上门,她断然是不能推出去的。
就这样一路想着,回了家之后,却见张大娘正唾沫横飞的说话。
一旁的林二婶和孙娘子都边附和边干活,只她像个地主老财一样。
张大娘也在畅享以后的好日子,这眼见着板车也买了,家里再攒些钱来,到时候买个小丫鬟,得听她话的,不能像王英娘那样,到时候她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林二婶和孙娘子都是知道她的,从前就没少听她说这些大话,不过那时候都是说林老爹对她如何如何好,给她端茶洗脚,让她护着点儿自个儿的身子,不用再生了芸芸。
结果转头林老爹就跟着外面的女人跑了,张大娘这简直是自打嘴巴。
他们两个心里正胡乱想着,就见张大娘突然闭了嘴,突然拿起了地上洗菜的盆子,就要往灶间里躲。
再一看,原来是林春燕他们回来了。
林春燕似笑非笑地叫住张大娘,“娘,今儿个累不累呀?说了这么些个话,我看嗓子都快干了吧?”
张大娘讪笑,“哪里就嗓子干了,我也是才歇了一会儿,之前一直在那里干活,不信你问你们二婶。”
边说边给林二婶使眼色,让她帮自个儿一回。
林春燕却也没问林二婶,只把东西放下,让张大娘赶紧去把豆子拿出来磨了。
“家里不是还有,你不是说少做一些就够了。”
“哎哟娘,你不知道今个我们做了一大笔买卖,人家可是从省城来的,指明了要咱们的豆干。”
又把其中的内情说了,张大娘听的直拍大腿,“这我还真知道,那丫鬟长得特别漂亮伶俐,要了我好些个豆干,说是给他们家那晕船的小娘子吃。”
也就是刚摆摊一二日的时候发生的事,张大娘就记得特别清楚。
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能再听到那小娘子和丫鬟的信儿。
“那是得多做些!”
回来的路上,林春燕就和二郎去了杂货铺,又买了石磨回来。
这石磨用处大着呢,做什么都离不了它。
林二婶听说他们接了一大笔买卖,也都是欢欣不已,帮着把黄豆挑出来,拿到磨上磨起来。
人多果然力量大,王英娘在后院里做那果冻豆腐,小院里林桃红在做豆干,豆皮,如今这些个豆子的生意,这俩人就能做了大半。
林春燕自然也不会亏了他们,除了每日的份例银子外,还说好了要给他们分红。
俩人自然干得更起劲儿。
正忙着,门口处突然有动静传来,小黑狗一直汪汪叫个不停。
张大娘忙出去看,见到来人哎哟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却是张小舅自个儿走着过来了,见了张大娘就掉眼泪。
“大姐,大哥他们一家回去了,就卖起那些个豆腐了,说来我也是你的弟弟,如何就不告诉我这事?”
论起机灵来,他不比张大舅那个木鱼疙瘩强上许多?
张大娘一时有些讪讪,之所以让张大舅他们做买卖,也是林春燕的主意,她想把豆腐卖到更远的地方,二来就是她也是有些生张小舅的气。
偏张大舅还知道来看看他过得如何,这张小舅两口子却连面都不露,让她如何不伤心。
张小舅也猜到了几分张大娘是如何想的,掉完眼泪就解释起前几天没来的事情,“实在是抽不开身,我家大宝不知道怎么的一直拉起肚子,我们就这一个儿子,如何能放得了心。”
张大娘对大宝这孩子的印象实在不是特别好,被惯的有些无法无天,还在她屋里撒了一泡尿呢。
只不好说大宝什么,只问了如今好没好,“要是不好可得去看看郎中,小孩子最近不得病了。”
谁说不是,院子里几个都是当娘的,把孩子养大不容易,哪个都是劫。
林春燕去了狗蛋家还没回来,说是要拜托狗蛋爹一些事情。
张大娘只好把张小舅拉到院子里,给他拿了些吃食了,让他先垫垫肚子。
张小舅如何能吃得下去,满心里都是张大舅做了生意的事情,他也想要做呢!
可大侄女不回来,张大娘是绝对不会松口的,他也看明白了,这家里如今都是林春燕说了算,连往日里爱掐尖要强的张大娘都得靠后。
林春燕去了狗蛋家,却是来拜托他们家事情,她那果冻豆腐里面需要的甜卤子,是要用着不少山楂的。
且这山楂能做出来的吃食也不少,个个都是美味的很。
他们这边的山上只有几棵野山楂树,村里的孩子你抢一个我抢一个,剩下的不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