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刘禅、广龙先生同住一房。
孙登、沙摩柯、兀突骨住一起,刘禅叮嘱他们轮流休息,既有监视防其逃跑之意,又可保护其安全。
刘禅之所以跟广龙一起住,肯定是商量今后的行动和相关对策。
“师傅,之前我父王屡败屡战,自从有幸得您凤稚和卧龙孔明辅助后。”
“先是联盟孙权,借东吴之力,赤壁击败曹军,占据半个荆州,定益川,取汉中。”
“不顾荆州危急局势,急不可耐一如孤行称王,必定会刺激曹操、孙权。”
“北线曹军汉中新败,已无力进攻,必会在荆州搞阴谋。”
“孙权必不愿父亲得势,以他的性格,讨不到荆州的情况下肯定有所行动。”
刘禅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不无担忧道。
黑暗中,仰躺在床上的广龙道:“是的,汝父就像一个从来吃过饱饭的老乞丐。”
“讨几十年的饭,一朝一日过上富足的日子,必定放开肚皮大吃大喝,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会涨出毛病的。”
“如今,他击败曾经的老大霸主,已是目空一切,不可一世。”
“加上孔明执着于他那有大漏洞的《隆中对》,两人一拍即可,以为就可以北伐中原,复兴汉室。”
“老夫也是十分忧心。”
“师傅,您这个形容十分恰当,我父亲确实是一个穷怕了的爆户,一下子富了肯定昏了头。”
刘禅“扑噗”地笑出声来,坐了起来。
“稍不小心,其兴也忽焉,败也忽焉。”
“是呀!我从周瑜转投主公后,就毫不保留地抛出弃荆州、夺益州的观点。”
“荆州荒残,人物殚尽。四战之地,东有吴孙,北有曹氏,鼎足之计,难以得志。”
“何况,当初东吴最有战略眼光的鲁肃,力劝孙权借南郡给主公,其实是利用我们对抗强大的曹操。当他们东吴的看门犬!”
“打败曹操后,孙氏已不需要我们,时刻要讨还荆州,然主公如何会吐出嘴中肉。”
“南郡一日不还,就永远是最大的隐患。”广龙又道。
刘禅闪着黑亮的眼晴,说道:“大舍大得,中舍中得,小舍小得,不舍不得,这就是所谓舍得之论。”
“既然决定联盟,就要信字当头,该还就还。”
“如决定不还,就断盟绝交。”
“孙刘早已貌合神离,当断不断,定受其乱。”
“不错,孙权吕蒙鼠目寸光唯利是图之徒,随时会在背后下手动刀。”
“而主公任云长总督荆州,更是错上加错。”
广龙又叹气道。
刘禅应道:“我那武神二叔,年轻砍了个颜良,诛了个文丑,就视天下英雄为无物,常骂江东鼠辈,以他凌上爱下的性格,必遭小人暗算。”
“观主公用人与曹操大有不同,曹氏不拘一格用人才,主公却是德字当头,须知水至清无鱼。”
“如用子龙镇守,我一百个放心。云长骄横的性格令人堪忧!”
广龙长叹不已。
刘禅忽然道:“加果荆州出事,你说孔明先生会如何做?会不会趁机做手脚?”
广龙吃了一惊,思缓一会,缓缓道:“孔明自视甚高,甚于云长,只是云长骄傲浮于表面,而孔明心机深沉隐藏于心。”
“当初,孔明不投雄霸天下的曹操和割据江东的的孙权,而高卧隆中坐等一穷二白的父亲三顾茅庐,必有所图。”
“我认为,他必定是担心在人才济济的曹氏孙氏麾下难有出头之日。”
“如今,以其才能地位和父亲对他的重视,将来必定是丞相最合适的人选。”
“而资历最深的二叔就是阻止他通往最高权位的最大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