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宇宙尽头”的话,楚南安也逐渐明白,那是爷爷给自己的加油打气,是独属于爷孙俩的加密通话。
可昨日夜里,爷爷的话语逐渐浑浊,楚南安再难听清任何一个字或是标点,只是贪婪地握着爷爷的手,感受着他的体温,自己的嗓音也因抽泣变得浑浊。
面无血色,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楚正义将手轻轻搭在孙儿的面旁,话语不再浑浊,颤抖着出了最后一句:
“爷爷,在世界尽头等你。”
每个字都烙印在楚南安的脑中,眼眶再也盛不住晶莹,一股脑滑落下来。
这句话消耗了爷爷的所有能量,手掌的最后温存也被无形的大手剥离,留下了无止境的冰冷。
爷爷闭上了双眼,走的时候是面带笑容的,一个似乎是为了让泪人稍微放松些许的笑容。
在听见楚南安的哀嚎后,门外等候多时的“西装们”又一次浩浩荡荡地闯入了他的家,是楚正天自己提前联系的。
那群西装革履的人来的第一次,带走了爷爷的健康;第二次,带走了爷爷。
丧亲之痛会一视同仁的击溃所有人。
楚南安似乎找到了宣泄目标,暴怒地驱赶着这群“不之客”,却还是没有拦下他们带走爷爷,踏上那散红蓝光晕的隔世载具。
……
楚南安有过一蹶不振,有过自暴自弃,但最终还是记起了爷爷的遗言,好好活了下去,为“世界之外”的约定努力。
校方在得知其身事后,也是为其提前代付了四年学费,待到楚南安有能力偿还时再补交便可。
同寝的三人也在同情楚南安的同时,给予了他足够的尊重,生活一切正常。
在晴朗的夜里,楚南安依旧坐在那个小板凳上,继续着自己的宇宙漫步。
自主构思推演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理论,
这个世界或许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1999年蓝星保卫战”确有其事!
…
自爷爷走后,有一双眸子在注视着自己,但那不是爷爷,爷爷的注视才没有这么冰冷。
直到,
在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一日清晨,若是要说有何特殊之处,便是自己十八岁的生日,生日宴会定在了晚上,因为白日里还要去实验楼与图书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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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推门,迈步进入常去的实验室时,
忽然,
抬头才现,似乎自己是跌入了世界bug,周遭是极致到令人惊叹的黑,宛如天地未开之气。
再想退出早已为时已晚,门把手在被重新握住的瞬间,化为了一团黑雾消散开来。
这是极致到让人没了恐惧的黑,就像人不会害怕闭眼一般。
可就在这黑暗中,依旧能够看见:远处有一个东西在移动,在闪烁,在靠近!
一个猩红圆物自黑雾中激射而来,散出朦胧氤氲,如天地间第一点火星般微弱却又“可以燎原”,
与之对视,那股熟悉的凝视感再次涌上心头,
“便是他吗?”
目测着距离
一百米,
八十米,
!
下一刻便闪烁到了身前,心脏咯噔一跳。
直到对方近在咫尺,这才分辨出是一个人形存在,注意力全被那红晕吸去,
这竟然是只眼睛!不似人类的虹膜,不仅大的出奇,有半个人脸大小,还是三层轮廓,
瞳中眼!
那红芒便是从最内层的轮廓出的,就像红外线一般停留在楚南安身上,
这才意识到此刻自己也算是成了“红人”,却是不惧,毕竟想跑也跑不掉。
若不是估计自己打不过对方,不然的话是肯定要把它切片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