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的话,就会惊动很多,甚至不能全身而退了吧。”
“可是昨夜他们那样,甚至血洗了整座客栈,我看那些人根本就是什麽都不怕的样子!”乐无忧摇头道,“我是不懂他们为什麽会杀了这座客栈的人但是……如果只是冲著我的刀,那就太奇怪了。而最奇怪的就是。”乐无忧道,“他们居然没有将我杀掉。”
贺亭甫听到此话,也是大点其头,“对对对,这点我是打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麽他们杀掉了一整个客栈的人,却独独放过你一个?”
乐无忧哼了一声,瞥一眼贺亭甫,“怎麽我听你这话好像很巴不得我死一样?”
贺亭甫连忙讨饶:“我错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乐无忧叹口气:“算了,这事情真是蹊跷。其实实话说,知道我正随身带著这刀前往当贺礼的人,除了我爹,我两个兄弟,还有跟著我的这一行人,根本没有其他人。我都没有钱财露白呢!哪里惹得到这样奇怪的江洋大盗?我是这麽觉得啦,昨夜的那些杀人犯,兴许和我其实没多少关系……没有杀死我……也许……恩……也许只是漏掉我了?”
贺亭甫看了他一眼,乐无忧尴尬地笑笑,显然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个说法很糟糕。
两个人又行了一阵路,贺亭甫忽然道:“无忧,那如果真的是有人知道你身上带著这把相遇宝刀呢?”
乐无忧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出了内奸?”
“是的,然後有一夥江洋大盗冒著乐家和林家的怒火血洗了客栈,杀死了所有有可能看见到他们的人,却因为某种原因──谁知道呢──就那样放过了你,也没有取走相遇宝刀──”
“等一下。”乐无忧忽然道:“你这样说,其实我有一点感觉。”
“恩?”
乐无忧道:“就是──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酣,但是忽然被惊醒。我感觉到似乎有什麽利器抵在我的脖子……但是我睁开眼来,就什麽都没有了。”
贺亭甫缓缓地皱起了眉毛。“……不明白。”
乐无忧也是皱眉道:“总之,他们居然留我一命,这桩事情就太奇怪了。他们是想要留我一个人?或者如果我留在当地没走,我是唯一一个活著的,就有可能──”
“背上黑锅!”两个人异口同声喊道。
“不不不,就算背了黑锅又怎样?我爹肯定会来救我的。”乐无忧使劲的挠著脑袋。
“行了。”贺亭甫抓住乐无忧在自己脑袋上肆虐的魔爪:“现在想这个怎麽想也想不出来什麽东西,那个镇子就要到了,我们住下来,然後让人去打听打听吧。”
“好。”乐无忧道,“我不会放过那些凶手。”
贺亭甫笑道:“我看你这麽有正义感,不如将来去六扇门当个捕快?”
“你在嘲笑我吗?我这种身子骨怎麽去当捕快。”
乐无忧愤愤地皱了皱鼻子。贺亭甫微微地勾起嘴角,手指伸出去,想要抚摸那张可爱生动的脸庞,但是终於还是将手停在半空,没有动作。乐无忧走在前面,回头向他望去:“怎麽了,快点呀。”贺亭甫点点头,跨大脚步跟了上去。
水光潋滟晴方好018
又行了大约半日,两人到了山林背後的一座镇子。这座镇子很小,甚至可以一眼望见尽头,镇上也没有供旅人落脚的客栈。贺亭甫当即拜访了镇长,说明自己和乐无忧是两个穿越山林的游人,希望能有一个歇息的处所。镇长倒是颇为好客,又见贺乐二人风度翩翩,衣著不凡,想必是什麽富家公子游山玩水而来,索性把自己家打扫出了两间客房,让他们住了进去。
贺亭甫是真的累了,他背负著乐无忧跑了大半夜,体力消耗甚剧,和乐无忧说了一声就倒在房间床上睡了。乐无忧却还挺清醒,他洗了一把脸去掉些风尘,在自己的那间房坐了一会儿,脑子里不停想著昨夜的惨象,心神不宁,就推开门在外面的院子里走走。
这镇长的家倒是挺大。客房外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面稀稀落落种些花草,一边还有个紫藤花架,此时花正开著,一串串淡紫色的蝶形花穗,在微风里随风飘动,淡香扑鼻,颇为动人。
镇长的女儿托著一个木盘子走到院中,见乐无忧站在紫藤花架前,就走过去道:“乐公子,这紫藤花是先母亲手所种,至今已经有十五个年头,没想到乐公子也喜欢紫藤花?”
乐无忧转过头。这个少女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明眸皓齿,和死去的晴萃亭儿却有几分相像。瞧著她,无忧就不由自主想起那两个枉死的丫头,讲话的声音就放的特别温柔柔软:“是,紫藤花花语是醉人的恋情,依依的思念。我觉得是一种特别有感情的花。”
紫藤花乐无忧前一世就特别喜欢。他本身感情丰富,总是希望旁人同他一样重视情感,结果他期望的人却连一串紫藤也不如。
那少女脸上一红,模样变得扭捏了起来,端著盘子微微侧过了半个身子。“公子说笑了。”
乐无忧一怔,然後反应过来这个世界还是个万恶的封建社会,青年男子同女子说这种话简直就是调情了。他忙道:“姑娘,是在下鲁莽,冒犯姑娘了。”
“没,没事。”少女依旧是红著脸,过了两秒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是干什麽,就把手里的木盘子往乐无忧眼前一送:“公子,这是我爹让我拿过来的。看你们似乎奔波了一夜,想来没吃过什麽,现在也要近午,就吩咐厨房做了一些菜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