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的声音渐远。
宿幼枝察觉到贴在身上的肌肤滚烫,费力地捧起盛延辞的脸,见他面颊泛红,大感不好:“殿下你怎么样了?”
盛延辞话也不会说,只朦胧着一双黑眸,定定地瞧着他。
宿幼枝有点慌。
盛延辞不会真有事的吧?
顾不得会不会弄伤他,宿幼枝挣扎起身,见盛延辞不肯松开,有些气急败坏地道:“放手。”
盛延辞闻言蜷了蜷手指,才依依不舍地放轻力道,只一双眸依旧眨也不眨地黏着他。
仿佛怕一错眼,面前的人便会消失。
宿幼枝拽着盛延辞的胳膊,将人打量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血迹,蹙眉问:“哪里疼?”
盛延辞的手抚向心口。
宿幼枝眉头蹙得更紧。
内伤也不是什么小问题,何况是在这种场合。
他让小王爷站在原地不要动,准备让王府侍卫去寻个大夫来。
转身刚要走,盛延辞又从身后贴过来,圈紧了他的腰。
“?”
宿幼枝:“你干嘛?”
盛延辞嗅着他间的味道,期期艾艾:“阿又,不走好不好?”
不走等着给你收尸吗。
宿幼枝咬牙:“老实点行不行!”
说完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太硬,不熟练地拍拍他的手,温声道:“你乖乖的,等我回来,嗯?”
盛延辞不想乖。
他只想将阿又圈在身边,哪都不要去。
但是听到阿又的话,又舍不得让他不高兴。
盛延辞的手松开又紧:“阿又,我不痛了,我……”
宿幼枝正想让他不要任性,周二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对他道:“殿下身体无不适之处,姑娘莫忧。”
宿幼枝很怀疑。
盛延辞的模样还是不太对。
但若小王爷出事,最该慌神的就是王府侍卫,周二既然如此说了,想来问题不会太大。
放下心。
宿幼枝也不再急着去寻大夫,将注意力放到商队身上。
之前离得远瞧不清,刚靠近又被盛延辞压在草丛里,这会儿他才看到队伍里的乱象。
那些寒骨关守备不知怎么跟商队间起了冲突,互相推搡叫骂,比市集里的争吵还恼人。
宿幼枝看得莫名,问:“山匪呢?”
之前那般惨叫,他还当有山匪突袭,大家遭遇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