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不小,恰让逍遥派的人听到。
张骁重整了心情,张口再度报价:“八百七十两。”
对方不止是?想抬价,想必雁山派的也想要玄铁撑门面。他扛不住,对方也快扛不住了,眼?看?就要竞价到头,这价他必须跟!
这价报完,对方却半晌没?声音。
苏缈摸着下巴一副思索模样,片刻后懊恼地“啧”了声:“师姐,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咱们内功门派,要那玄铁剑干什?么。”
陈慕之:“就是?啊,你想孝敬师父,还不如送今年的茶。”
曾书阳用下巴指指:“喏,街角不就有一家茶叶铺子么。”
苏缈从善如流,拣起她那两锭金元宝,对张骁挑了下眉:“倒是?我犯傻了,五百两的玄铁买来玩儿玩儿也没?什?么,竞价到近九百两,于我内功门派而言,却不值当。我就不跟价了,”
微笑,抱拳,“恭喜张大侠八百七十两拿下玄铁。”
她这一番话落,令逍遥派人变成一堆木头,杵在那儿生根了似的。张骁的目光更是?锐利得好似能将她一劈两半。
苏缈拱手道别,倒是?客气:“还得去给我师父买茶,恕不奉陪。”
逍遥派一腔闷气不出,眼?睁睁看?着雁山派四个出门左拐,真买茶叶去了。
他们明明就是?恶意抬价!那女匪刚才不是?说,“别人没?有岂不更好吗”,那她怎么就让了呢!怎么就变成买来孝敬秦少和?的了!
张骁脑仁儿一阵阵的痛,才觉自己这是?被激得中了圈套!更可气的是?,对方竟然趁他昏头之际,溜了!
气氛压抑得有些恐怖。
正当他一拳头差点?砸上柜台,掌柜的开腔了。
这奸商弱弱地问了句:“张大侠,这八百七十两实?属太高了些……要不这样,铸剑的费用,咱们给您减免一半儿,您给个辛苦费就行了。一共是?九百二十两,您看?如何?”
还能如何,难道拍完开溜叫人当笑话到处讲?!
张骁那心绞得痛。
师兄姐弟四人从贾氏兵器铺出来,直奔茶叶铺子,苏缈还真给秦少和?称了两斤茶。
顺便,四人坐在茶叶铺里喝口茶水。
陈慕之时?不时?地往窗外瞅。从这个方向?除了能看?到街上来往的路人,还能看?到贾氏兵器铺的一角。
他有些担忧:“咱们这么挑衅,是?不是?不太好。”
茶味清香,饮一口沁人心脾,令人心情极佳。
苏缈放下茶盏,无所谓道:“梁子早就结下,你不惹他,他早晚要来惹你。倒不如主?动惹一惹,也好叫他知道,咱们不是?什?么软柿子。”
曾书阳少年血性,万分赞同:“大师兄,上回?那混账弄坏了小师妹送你的护腕,也没?说赔一个。这次不过是?还他们的罢了,小师妹这么一抬价,这口恶气才算出完了呢!”
樊音却是?三句话不离钱,兴奋得很:“抬价了三百多两呢,我的天?爷,师妹你也太敢了吧!他万一不竞价,那不就坑了咱自己!”
苏缈:“坑不了,他这人面子比天?大,稍微一激就热血上头。”
张骁的脾气早在那日擂台上就暴露个干干净净,此?事她十拿九稳。
四人一直坐在这儿休息,直到逍遥派从贾氏兵器铺离开,往出城方向?去了。
苏缈搁下茶盏:“走吧,去跟贾氏讨点?儿好处。”
本来就是?去买两把短剑的,这下也不必掏钱了,掌柜的直接送了。
他们贾氏兵器铺,今儿可是?含笑多赚三百多两。听闻她只要两把下成短剑,掌柜的都觉得送不出手。
苏缈也不跟他客气:“我师兄姐的剑已?老旧了,掌柜若是?诚心谢我,取三把宝剑给我如何。”
喜从天?降!
一旁正对着漂亮兵器流口水的三人:“师妹?!”
内功门派也不需多好的剑,只要耐用、好使便可,不必像外功门派那般还要追求锋利。这样特?性的剑即便只在中品,也足够内功门派使了。
掌柜送得一点?儿都不心疼,三把中品剑加上两把下品短剑,统共算价也不过四五十两。
方才,张骁那边已?给了定钱四百两呢。
曾书阳摸着他的剑,爱不释手:“果然有师妹的日子才是?好日子啊!”
陈慕之更是?心头大喜。
他手上那把用了十几年了,早已?卷刃,也就比镰刀锋利一点?。得亏他是?内功门派,不然早打不下去架了。
知道公账上没?几个子儿,他原是?打算攒够了钱自己换一把的。
樊音见他那兴奋样子,忍不住乐道:“这下好了,你也不必再纠结那点?积蓄到底是?娶媳妇儿,还是?换把剑了,哈哈哈……不过你媳妇儿咋还没?影子呢。要不咱们沿街问问,看?有没?有愿意被咱拐上山的。”
陈慕之笑脸收住:“瞎说什?么呢!”
掌柜的送他们出门,到底没?憋住话,叫住苏缈:“姑娘,其实?我认得你——眉心红印,背负双剑——前些日在酒楼,吓得那城中一霸尿了裤子。”
苏缈:“掌柜也听说了?”
“听说啦,可给我乐坏了!”掌柜压着声音道,“那公子哥儿上回?来我们这里买匕玩儿,强行买走了别人定做的一把,害得我们赔了不少钱。结果他拿回?去自个儿把手割了,却怪我们匕太锋利。我们啊,没?办法,只好吃了这哑巴亏,两边都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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