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都不敢想象卡洛斯到底经历了多大的痛苦。
“所以,现在可以松手了吗?”胡茬虫再次推了推掌刃。
泽兰冰冷的眼神仍然锁死在虫身上,但手掌却妥协地放了下来。
“说!你把他怎么了!”
“这么着急干什么?先容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奥康纳。鲁特,当然,你也可以直接称呼我奥康纳。”
奥康纳将手里的东西收进口袋,笑意盈盈,就好像他拿的只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物件,而非雄虫身体的一部分。
“我还能做了什么?可不就是如你所见,切下来给你看看,不过你放心,虫还活着。”
奥康纳继续道:“所以那虫是你的雄主?”
泽兰死死盯着奥康纳,连一个字都不愿施舍给面前的虫,目光若是可以化成刀子,那奥康纳估计早就被怒意扎成刺猬了。
“放了那个雄虫,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
“放了?那我多亏,好不容易抓到的。”
奥康纳的衣兜跟个百宝箱似的,他又从中掏出一把匕。
“不如这样,你先把你的手剁下来,我让你见见那个雄虫,你看怎么样?”
“可以。”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瞬间,雌虫的声音就响起,快到没有任何犹豫。
奥康纳被雌虫答复的度一惊,便直视着白雌虫的眼睛,他试图从中看到犹豫与动摇,可最后他什么都没看见。
“你要怎么剁。”
雌虫问得很自然,就好像只是在讨论蔬菜称重这种家长里短的事。
雌虫的恢复力向来极强,只要他们还能摄入营养,心脏和脑袋都在,截断肢体并不会伤及性命。但哪怕如此,疼痛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往后能否长出来也是因虫而异,是个未知数。
“那……那你看着来吧。”
奥康纳顺着说道,但雌虫没犹豫,他却有了一丝迟疑,“给……你把
刀拿好。”
“不必。”
奥康纳都还没反应过来,雌虫的左手就又化为掌刃,不过这一次,他对准的却是自己的右掌。
手起刀落,泽兰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当——”
是利刃破开的声音。
但断裂的并非骨与肉,而是……
一只鞋。
“草!”
同时响起的还有那魂牵梦萦的声音。
一只鞋从不远处飞来,直接撞到了泽兰的掌刃上,阻止了雌虫接下来的动作。
相反的,那只可怜的鞋就这么变成两半,掉在地上还滚了几圈。
雄虫的身影就这么飞奔出现。
然后雄虫以乌鸦坐飞机之势,重重踹向奥康纳的脸,用的还是穿鞋的那只。
奥康纳完全没料到这一出,连哀嚎都还没嚎出声,就先脸着地的摔飞出去。
泽兰看着眼前的一幕,连掌刃都没收回去,仍呆呆地保持在空中。
雄虫看着地上的虫,又骂了一句。
“你是不想活了吗。”
眼前的大活虫显然就是卡洛斯。
来虫族这么久,这还是卡洛斯头一次骂人,不对,骂虫,他所有的涵养早就抛之脑后。
卡洛斯冷冷地看着地上的虫,就仿佛那已经是个死物。
“啊喂!打虫怎么还打脸!”
摔倒在地的奥康纳痛苦地捂着脸,连声大喊道。
他记得他明明把这虫给锁得好好的,还上了两道锁,根本不可能有虫能出来!疼痛间,奥康纳怎么都没想明白缘由。
“你是欠扁吗?”
“等等!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叫了啊!在船上禁止斗殴!你再过来我就叫了啊!”
“你叫一声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