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玄的天在此刻塌了,他的呼吸逐渐加快,确实是他母亲。由于过于悲伤,他的气息直接紊乱,手指掌心出血了而不自知。
“车上还有谁!”
“。。。。。。她丈夫”
老天爷非要这么戏弄自已,五年归来,自已竟成了孤儿。
“小兄弟你没事吧?”
严从芳也不知自已为何对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如此关切。
呼哧!
陈子玄深呼一口气,将内心的情绪给压了下去,主动上前说道。
“阿姨,她丈夫名为陈广贤?”
严从芳忐忑的神色变化着,
“你和陈家是熟人?”
陈子玄的记忆逐渐清晰,小时候总有一个漂亮阿姨经常开着豪车来家里找母亲串门,每次来都会带一堆新衣服和零食给他,但总是因为业务繁忙,来去匆匆,还没见上一面,就又开车离去。
“你是子玄!”
严从芳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少年,确实像!那双明眸确实遗传了他母亲。顷刻间,悲喜交加,不知该为自已多年挚友的离世而悲伤,还是为挚友骨肉失而复得而高兴。
五年前,陈家之子被撕票的新闻传遍大街小巷。
陈家在临河县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家族,严从芳一得知消息,立刻发动身边关系,帮挚友高价悬赏寻子,这么多年中间,她和韩其凤从未放弃,她也早已视这个孩子为亲生,遗憾的是,警察局至今也一无所获。
如今,他就健全地站在自已面前。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可你脸上的胎记?”
“妈!你别被骗了,陈子玄都死了五年了!谁知道这人会不会是居心叵测的诈骗犯呢!”
陈子玄冷哼一声,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的大腿内侧有一道疤痕”
“你!”
严如雪尴尬又惊讶,下意识双手挡在大腿处,他说得确实没错!小时候去过陈家一次,因为自已骂他是丑八怪,被陈子玄推倒,害她被利器割伤,这个小时候的琐事她从未和人提起。
“真的是小玄啊!”
虽不知为何这孩子的胎记是如何消失,但光是这么几句寒暄,严从芳已认定此人。
“芳姨,我父母的尸体在哪”
严从芳轻叹一声,沉默良久,一旁的女儿却没有脑子,咋咋呼呼喊道,
“那么大的火,骨头都烧成灰了,哪里还有什么尸体”
咻!
陈子玄面色冷漠,眼神泛着寒光,瞪向严如雪,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对方呼吸不过来。
严从芳为了不让没脑子的女儿再刺激陈子玄,看着他比女生还长的头发,不知他这五年来都经历了什么,但眼下不好再问,立刻塞给他一张银行卡。
“芳姨,这是?”
“你把自已好好打理一下,明天才能好好送别你父母”
送别?
“陈家明天就要举办吊唁会”
“为什么这么匆忙?”
“哎呀,我也不知道,一切都是陈家家主做主”
此时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应该追究问责吗?
“那我大哥呢?”
陈子玄的大哥,陈少杰,自他记事起,大哥就是一个“扶弟魔”。看到好吃好玩一样不落都要往弟弟手里塞,闯祸惹事,大哥挡在前头主动背锅,相比自已的调皮,他还是个体贴父母的好大儿。
“少杰?他在天水市读大学,我已经派人接他了”
大哥不在这场事故之中,已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