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新年快乐。”她转过身,晶亮的眼睛看着温灏。
温灏一时迷惑,低头吻了她的额头,见她只是笑,抵着她额头慢慢的逼近,可就在那一瞬间,温宝似乎被冻着的打了个寒颤,缩缩脖子,叫道:“太冷了,太冷了,回屋吧。”
“好。”他低低的答应,牵着她回到屋内,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吃了饺子,两老就去睡觉了,小一辈的闹哄着守岁,温湛拉着温瀞、温灏打牌,涂严跟温宝窝在沙发里看着窗外没停过的烟花。
“温宝,严施不会已经被你判出局了吧?”涂严直来直去。
温宝一听,抿嘴笑了一下,眼神却带了一分狡猾,“你认为呢?”
我认为?涂严转动眼珠,已经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你不会是利用你二哥跟严施斗法吧!”
“我没那么坏,也没想跟严施斗法,因为根本斗不过。不过还好,我还能给自己做主。涂涂姐,我没你那么勇敢,没办法在受伤之后还能舔舔伤口的接着去爱。我累了,现在也不想参与那么复杂的感情了,二哥还是二哥,严施还是严施,我还是我。”
涂严被说迷糊了,“到底什么意思?”
温宝笑了笑,伸伸胳膊,从沙发上站起来,“就是回到意思,我亦如从前的对待二哥,也亦如从前的对待严施,而他们的感情,我管不了。”固然自私,可是却不伤人,她能做,只有这些。
涂严还要说什么,手机响了起来,便转过身去接电话。温宝回到房间,手机上五通同一个号码的未接来电。她刚要按下去,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那边熟悉的声音低低的道:“新年快乐,小狐狸。”
“你也新年快乐,严施。”她没叫他老狐狸。
电话那边一静,温宝无声的笑了笑,接着果然听见严施的叹气声,“温宝,别玩了,听话一点,我很快回去。”
“我没玩,也很听话,不过,不是听你的话。”她淡淡的道,门口传来脚步声,回头冲温灏摆摆手,示意很快结束通话。“严施,二哥在等我去玩牌,不跟你聊了。”
“温宝。”似有威胁的低唤,下半句却有些无力,“你不会是故意折磨我吧。”
“我没那么无聊。好了,挂了,bye。”不等他再说什么,轻松的按了关机键,坦然的迎上温灏的目光。“你们玩完了?谁赢了?”
“只有温湛输。”
“想也是。”她调皮的咧开嘴角,丢下手机,走到温灏身边,“二哥,咱们下楼吧。”
“恩。”温灏应声,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背影,一直微笑的嘴角才露出苦涩。
现在,只是她的二哥了吗?
他们之间,连暧昧都不剩了。
可是,既然说站在原地,他就要站在原地。温宝,二哥真的会等你,哪怕错过一辈子,那就这么错过好了。
别人似乎看不透他们,可是温灏却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亲近越来越像是亲兄妹,依赖、亲昵、关怀……一切都那么自然,可是太自然了,自然的让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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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施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眉头深深皱起。刚走进客厅的严广厦叼着烟斗,扫了眼儿子,拎着报纸坐到他的对面,漫不经心的问:“温家的小丫头给你排头吃了?”
“怎么会。”严施放下电话。
严广厦冷哼,“小时候就告诉过你,说谎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越是闪躲越容易被人看出谎言。”
“爸,您不能不这么火眼晶晶吗。天天把自己儿女看的透透的有意思吗?”
“有意思呀,管你们的闲事最有意思。你不知道人老了,就好看热闹吗?”严广厦睨着笑。
严施立马举手投降,他可不想重蹈涂严的覆辙,老头子一出手,必将天下大乱。“我自己真的可以搞定,温宝很乖,我明天就飞回g市。”
“不用我陪你回去?”
“不用。”他立马拒绝,站起身。
严广厦撇撇嘴,展开报纸,见儿子要离开客厅,不重不轻的说:“严施,记得你收购kks的时候我给你的建议吗?”
“记得。您说所有的等待都是出击的力量,而出击的时间则是我的准星。”在英国,他就是用这句话,跟傅楷成为商家的“杀手”跟“法医”。
“对于感情,爸爸给你同样的建议。严施,七年,已经够久了。”
“……我懂。”严施微笑着离开。
严广厦看着报纸上的文字,笑容里多了味沧桑。但愿他的孩子们不会像他一样错过,轻轻的叹口气,这么多年了,她在温海潮身边应该很幸福吧。他这辈子唯一动过想结婚的女人只有涂黎姿,当他得知她为他生下涂严的时候,真是有欢喜的,他用最古老的方式向她求婚,在写着“arry”的信纸上粘着铂金的指环,指环内壁上的刻着yt两个字母,在没有别的花纹。
可惜,那封信,她没有收到。
严广厦转动一下小拇指的上的指环,把烟斗含在嘴里,尼古丁的味道在口腔泛开,让舌尖微微的麻,就像第一次见那个女人的感觉,只是他哪怕在放弃的那一刻都没想到,这种感觉原来是戒不掉的,只会越来越上瘾。
……
飞机上的严施看着一叠列印出来的机密报表,他不知道父亲是如何办到的,不过一天,温氏娱乐所有的财政报表还有重大的项目投资风险评估都摆到了他的面前。
看来,他的“准星”严广厦已经替他瞄准了,只要他按下扳机一招致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