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林甲的大姐姐收养的孩子,那位长辈一直没能怀上孩子,也不知听谁说得,从乡下抱了一个孩子过来,没多久就怀孕了。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就想把抱来的扔掉,还是林甲劝她说这样损阴德,她才勉强留下的。”
林不琢出神地望向窗外飞驰的景色,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只是可惜,她生孩子时出了些问题,孩子呛了羊水,给大脑造成了永远性损伤,所以她们这一脉也只好指望这个养子了。”
“程。。。程学君他从小就很争气,读书用功。不算是决定的聪明,却凭借着努力也能维持在一个很不错的位置上。毕竟像林家那种人家,一屋子的文盲泼皮,能出个这样的已经算是烧了高香了。”
林不琢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跟他的关系也就还好。我外公不喜欢林甲那边的亲戚,所以在我小的时候跟他们几年都不一定能见到一面的。”
莫知义透过中岛屏幕的反光看了林不琢一眼。说谎。
人在说谎时往往会下意识地摸鼻子,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了起来。
莫知义皱眉后故作轻松道:“其实有同龄的玩伴也蛮有意思的。我孩童时期接触最多的就是知莱了,甚至我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还是课后小灶的同学。”
“是吗?”林不琢挑眉看他,“可是看你俩的关系倒不是很有竹马情缘哎,难不成你俩小时候就开始结下梁子,天天打架了吗?”
莫知义无奈道:“怎么可能?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们小孩子时期的关系就是战友吧。”
“战友?你俩战谁啊?”
“希曼啊。”
在林不琢无比诧异的眼神中,莫知义理所当然地继续道:“希曼小的时候留着长发还爱穿公主裙,在长辈眼中就是迪士尼的东方公主,黑眼睛的天使下凡,其实她爱穿公主裙只是因为那个裙摆蓬起,可以往腿上别很多的武器,什么飞镖、回力棒,噢还有一段时间是双截棍。”
“女孩本来发育就比男生早,况且她还比我俩大,那时候的她对于我俩来说就是巨人,我们只要不听她的话陪她玩过家家,她是真的会揍人的。”
林不琢不由得笑了出来:“她都带着双截棍了,怎么还爱玩过家家啊?”
莫知义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了起来:“因为她喜欢穿着西装的男孩子当妈妈,然后自己穿着公主裙当爸爸。我们会被要求烹饪、给baby冲牛奶,还要给她按摩。”
林不琢被如此逆天的言论整愣住了。
纵然如今的社会确实分为了多重性别,大家也默认了Alpha女性跟过去的男性相同,但也只是默认罢了。
在女孩们真正分化成Alpha之前,所谓既有印象依旧存在着。
“那时候。。。希曼肯定没有分化吧。。。”林不琢觉得自己都有点被炸到结巴了,“她那么早就把你们当成Omega了?”
莫知义毫不犹豫地戳穿了希曼的真面目:“她只是很享受把男人踩在脚下的感觉罢了,毕竟她一直主张分化不是生理行为,而是可以通过心理诱导实现的。她还投资了好几个相关的课题,就是关注女孩如何从小通过心理诱导分化成Alpha的。”
林不琢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小时候的莫知义,长得精致好看,像玉雕得小孩一样,穿着正式帅气的西装三件套,作用却不是在小女孩面前耍帅,而是怀里抱着一个玩偶娃娃,站在儿童厨房前吭哧吭哧得炒菜。
他扑哧一下乐了出来:“那你没有反抗过吗?”
莫知义一脸坦然道:“知莱经常,但我不会。”
“嗯?为什么?”
“人生是多样的,感受多一种也算是赚到了不对吗?”
林不琢的视线从莫知义手腕上的表移到了方向盘中央的车标再到他量体定制的袖口。
何不食肉糜,果真人生来便有三六九等。
“对了,今晚有裁缝飞过来替咱们订制到时候要穿的衣服,”莫知义打着方向盘转进了自家的私人花园中,“等下到家先洗个澡吃个饭,然后我带你一起去。”
“不是在家里吗?”
“在家里,但是裁缝会去后面的别馆,那里工具齐全,能够直接开工。”
林不琢长舒一口气:“咱们是去侦察的,不用穿那么好。”
“好?”莫知义疑惑地皱眉,“这只是例行的添置衣服啊,你看你身上的西服都不太合身了。”
林不琢强忍着揍人的冲动:“我说,你不会没在商场买过衣服吧?你的衣服不会都是私人定制的吧?”
莫知义理所当然地点头,振振有词道:“每个人的身材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全都塞进几个尺码里?但我也买过通货,只是回来要让他们帮我改到合适的尺寸再穿。”
林不琢恍然一瞬,差点忘了自己眼前的可是位真少爷,不能因为他平时也跟大家一起吃饭喝水,就无视了他骨子里的那些富人属性。
莫知义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时间正好,他们应该刚落地,等我们准备好了就可以过去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私人停机坪处便落下了一架湾流。
林不琢呆滞了片刻后倏然扭头:“莫知义!合着你们家连裁缝也坐私人飞机啊!”
“嗯,他们自己有飞机。因为Rossi说为了保持最佳的工作状态,所以他和Bianchi需要私人场所ml,这才买了私人飞机出行的。”
林不琢感觉自己的额角有些抽痛:“我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这两位了。”—
“肉粉色的不多选几件吗?特别衬您。”
原先的林不琢以为裁缝就是裁缝,谁知裁缝是一个团队的代名词。
里面的两位主设计师Rossi和Bianchi是一对来自意大利的夫夫,说英语还带着浓厚的弹舌味道,因此这次他们特意带了一名翻译过来,只是。。。莫知义一个没看住,就发现那位打扮得油光水滑的翻译又凑近了林不琢的耳边。
他不顾身上的定位针走了过去,直接用意大利语道:“我来帮他翻译就好,你可以先去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