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起。”南殊面上扬起一丝笑,右下角有个浅浅的梨涡。她年纪小,眼睛水汪汪的,温声开口只让人觉得心都化了。
“我还未多谢朱太医。”她目光看向里屋住着的人,眸子里星星点点仿若带着泪光:“我与孟秋情同姐妹,相互扶持才能走到今日。”
“如今她为我受伤,整个太医院就朱太医一人有此善心,肯施以援手。”
南殊满是诚恳道:“南殊是当真感谢朱太医。”
朱太医心口一跳,面色却无半分异常:“都是奴才分内的事,小主不必挂怀。”
南殊笑了笑,让竹青上前给了赏。
朱太医不敢不拿,伸出手却是沉甸甸的:“这……”他犹豫着跪下:“奴才惶恐。”
“今日叫你过来除了感谢之外,还有一事。”南殊道:“我想让太医给我开服药。”
“小主可是哪里不舒服?”朱太医问。
南殊低着头:“就……就是强身健体。”她说得含糊,还一脸羞涩的低下头。
朱太医沉默良久不说话了。
他在宫里当差,自然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病都见过。但是像吃不消,要补一补的这位殊昭训还是头一个。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正常。
毕竟殿下生得比一般人要高大许多,想必也强势些。故而选秀的时候,陛下特意选的都是那些高挑女子。
就如同赵良媛,骂人时中气十足,砸人时毫不手软。虽生得艳丽,却少了温婉。
而这位殊昭训,娇娇小小的一个,玲珑有致。于这后宫的任何女子都不同,想必承受殿下的确很是辛苦。
朱太医上前把了脉,见的确有些体虚,心中更加确认了几分。利索的写了方子,开了药。
“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饭后喝。”
南殊送走朱太医,看着桌上的两份药材勾了勾唇,她将乌。头。碱掺入两包药中。
“小主您要做什么?”竹枝一早便察觉到不对劲了,立即问:“还有法子,您可不要做傻事。”
“你放心,我不会的。”南殊摇了摇头。
她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这一步,怎么可能会做傻事?只是赵良媛也是在是可恶,对她与孟秋狠毒至极,纠缠不休。
既然如此,那她也让赵良媛尝尝被陷害的滋味。
南殊让人将两份药都煎好,而她则是自个儿去了内屋。她不让任何人进去,躲在屏风后面不知道捣鼓什么。
竹枝与竹青两张一模一样的脸面面相视,谁也搞不懂主子在干嘛。
等过了好一会儿,南殊才出来。
她身上披着披风,一张脸满是羞红,走起路来动作极为地不自然。
竹青还当她是腿又疼了,立即上前扶她,南殊赶紧躲开:“我……”
她咳嗽了一声,才道:“把药拿来。”
竹枝一脸疑惑,将药捧了上前,如今两个碗里都下着毒,她毫不犹豫低头抿了一口。
“小主——”
两人惊讶地出声,南殊喝了两口就歇了。
这药太苦了,再说待会她还有事,总不能做一半就晕过去。
她放下碗便要出门,竹青问:“小主您都这样了,还要去……去找殿下?”
“定然要去。”闻着身上掺和了些药味,南殊便拎着灯笼拿着食盒就出了门。
人证有了,物证也在她手中,如今就差发现事情的人了。
何况——殿下可还等着她去求他呢。
她可不能让殿下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