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辞:“那你之后想继续带课呢?”
温砚笙:“需要经过学院评估。”
虞卿辞干脆坐进了温砚笙的车里:“那若是再过上几年,等你三十五了,学院会不会不要你?”
温教授从业几年,还是第一回被人质疑专业方面的能力。鉴于质疑的人是虞卿辞,温教授宽宏大量,不跟她计较:“可能会失业,到时候就靠小虞总养我了。”
虞卿辞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说‘养’,心里止不住的冒出小泡泡,她故作姿态的清清嗓子:“可是过了三十五,有更年轻的人等着我,我也不要你了。”
温砚笙闷笑出声:“这么狠心啊,那要不你现在就不要我了,我也好趁容颜未老去找个不那么喜新厌旧的。”
“你敢!”要不是顾及温砚笙在开车,虞卿辞真想扑到温砚笙身上去,她安静了几秒,别别扭扭的说,“那我勉为其难养养你好了。”
温砚笙勾了勾嘴角:“好,不敢。”
到了云大后,温砚笙去了教务办手续,虞卿辞嫌办公室无聊,刚好旁边有个陈列馆,她瞻仰了一番云大历届优秀校友和学校史。
直到看到云大上一个十周年的校庆照片时,她驻足在橱窗外,盯着里面站在校长身边的人好久才敢认那是虞柏洲。
旁边的文字十分热情的感谢着虞柏洲先生对云京大学实验楼捐赠的十个亿研究资金。
十个亿……虞卿辞痛苦的闭了一下眼。
云大上一回校庆是六年前,正是虞柏洲信誓旦旦想让她留在云城读大学的时候。
当时虞卿辞已经拿到了常藤名校的offer,但云大的势力也不弱,当时只觉得虞柏洲在夸大其词。
现在想来,她爸对潜规则那套可比她要熟悉得多,就算她考个零分,恐怕这十个亿也能让她进入云大。
若是再读个研学个博,也许还能遇上后来的温砚笙。
虞卿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现身后温砚笙的脚步声靠进,直到一阵风将蒂芙尼蓝的风衣吹起,虞卿辞才看到带了一丝笑的温砚笙。
“你过来怎么也不出声啊。”
温砚笙没回答,抬手拨了下她鬓角乱飞的长刘海:“看你看得入迷,就没舍得打扰。”
虞卿辞冲温砚笙招了招手,指着橱窗里的虞柏洲笑:“你有没有注意到过这个?我爸当年非要我留在国内上大学,我一直深感怀疑,到今天才知道他真不是吹牛啊。”
“见过。”温砚笙走过来,顺着虞卿辞所指的方向看,“可惜你当年没留下。”
“我要是留下了,你现在就该因为师生恋被开除了。”虞卿辞做贼似的往旁边扫了一圈,才敢捏上温砚笙的风衣扣子,但也仅仅是捏着摇了两下。
“有监控。”温砚笙抬手指了一下她们头顶,却没阻止虞卿辞。
“哦,谈恋爱还不满一个月呢,你就厌了淡了,开始嫌弃我了。”虞卿辞故意曲解。
温砚笙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哄小孩似的揉了揉:“我可不敢招你这样的研究生,到时候个课题得我解释多少遍啊。”
“温砚笙!”虞卿辞打开她的手,往旁边的小径走,“接下来三分钟你都别跟我说话。”
“那三分钟后呢?”温砚笙跟在她身后,踏上石子路。
“三分钟后可……哎呀,现在也算三分钟!”
穿过尚未到花期的樱花林,穿过丛鱼穿梭的情人桥,进入一栋名为致远楼的教学楼。
三分钟早已结束,上了年头的教学楼带着陈旧的味道。
“你爸爸在校庆后也来过云大几回,博鑫每年都会准备几项校企合作的项目。”温砚笙沉入记忆中,脚步慢了下来,“他问我有没有兴趣再带一个学生。”
“在两年前,你还没毕业的时候。”
温砚笙当时刚刚上完半节课从教室里出来,撞见了一身西装革履的虞柏洲。下午七点多的阳光从走廊穿透进来,在地上铺展交织。
“这么早?那你答应他了吗?”虞卿辞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不免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