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笙在电话那头无奈失笑:“你也知道我很早就去了国外,当初回国时进了云大,才让明嘉那些人对我放下心。这些年状况虽然有所改变,但知道我跟明嘉关系的人确实不多。”
虞卿辞刚将车停稳,顿时失语。
她都要怀疑温砚笙这个混蛋是在故意卖惨,什么叫进了云大让人放下心?明明是明嘉前任总裁名正言顺的原配女儿,刚回国时,却因为当年的那桩事连家都回不去,还被一众亲戚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
她听不得这个。
“闭嘴吧你。”
虞卿辞不想搭理温砚笙了。
她半天才挤出这一句,狠狠甩了车门,挂了电话。
因为温砚笙这句话,虞卿辞回去后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把当初找私家侦探调查明嘉的资料翻出来看了看,明知道近几年的资料都找不到温砚笙的痕迹,她还是不信邪。
后半夜降温时起了风,卧室的窗户没有关严实,虞卿辞梦到自己遇到了变成美人鱼的温砚笙,被一群鲨鱼追着咬。
梦境光怪陆离,折腾一晚上,最后在她护着美人鱼被鲨鱼吞入口中的前一秒,她看到鲨鱼变成了温煜风的脸。
惊出一身冷汗。
虞卿辞摸向床头的手机,刚过六点半。她平复了两口气,冲了个澡,下楼时,正好遇上起床的虞柏洲。
虞柏洲瞧见她眼下的乌青,拧了拧眉:“昨晚没睡好?”
虞卿辞配合着打了个哈欠:“所以我今天能不去吗?”
虞柏洲:“真不想去也行。”
虞卿辞半睁着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我可以不去?”
虞柏洲坐到餐桌前,按照习惯看起早报:“砚笙去了也是一样的,反正就是认识些长辈。”
听到‘砚笙’两个字,虞卿辞已经转了半个弯的脚尖慢吞吞的挪回:“你说谁要一起去?”
虞柏洲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没睡好,连耳朵都聋了?”
“我一块去。”虞卿辞坐到她爸对面,喝起牛奶,“这种好事你就想着温砚笙,我才不让你如愿。”
虞柏洲‘哈哈’两声笑骂:“我没叫你?不情不愿的不是你?”
虞卿辞明知道她爸是在用激将法,也上钩了,故意跟人吵:“你昨晚才通知的我,温砚笙都出差了你还给她安排,你通知她肯定比我早。”
虞柏洲放下报纸,伸手过去在虞卿辞头顶狠狠揉了一下:“行了,别吃乱七八糟的醋了,等会儿好好表现,别给我丢人。”
车开了一个半小时,几乎要开出云城才到达目的地。这块地在十几年前还是块地王,那时候被放出要在附近建造机场的消息,几家竞标将价格一抬再抬。
后来又因为政策改变,新机场最后被建在隔壁淮城,又将云城的原机场在原基础扩大一倍,与另几路交通互通。
这块地几度被抵押转手,最后仅以当年十分之一的价格被虞柏洲接手,建成了如今这片度假村,名为竹坞清。
跟云城主城区的高楼大厦不同,竹坞清依山傍水,几乎远离城市的喧嚣。虞柏洲带着虞卿辞到时,已经到了温砚笙和几位他的朋友,温砚笙举止得体,在一众老狐狸间游刃有余,虞卿辞甚至还看到几个长辈旁边都放了礼。
不是特别名贵,但看起来应该是提前根据喜好准备的。
几位长辈中不全从商,还有在军、政两处身居高位,平日里若是想约见,恐怕想送礼都难扣开门,这回只是老友间的聚会,就没那么多的顾忌。
虞卿辞长得好,嘴又甜,对着虞柏洲的老朋友挨个叔叔阿姨叫个遍,很是讨长辈们的欢心。
长辈们乘观光车去了高尔夫球场,打了没几局被其中一个提议,索性弃了球杆钓鱼去了。
钓鱼的饵料都是鲜活的,虞卿辞站得远远的,再懂事体贴也干不了这活。她转头去找温砚笙,现温砚笙跟在虞柏洲后面轻蹙着眉头,显然也觉得有点棘手。
虞卿辞顿时乐了,正想看看温砚笙敢不敢上手抓还在蠕动的饵料,就听那位女性长辈笑了一声:“老虞啊,你也太不地道了,仗着静娴不在了,可着劲欺负她女儿是吧?”
旁边另一名男性长辈刚上好鱼饵,指着虞柏洲笑骂:“上回的酒宴都是些年轻人,我们没去凑热闹,早知道你这么对砚笙的,我说什么也要把人抢我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