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会开始前,温砚笙坐了回来,台上演奏的音乐家们大多金碧眼,曲子虽婉转,但也调动不了太多的情绪。虞卿辞朝台上扫视一圈,兴致缺缺。
饶是如此,其他听众依旧热情,竟没几个离席的。尤其是那些衣冠楚楚的精英,一个个好富有艺术气息,十分捧场。
虞卿辞再一次确定了,这场音乐会一票难求,就是因为这位罗先生。
等温砚笙回了座,虞卿辞问她:“艺术什么时候成云城企业家的必修课了?”
“台上的那位指挥,是罗先生的妻子。”温砚笙的目光朝罗先生的方向带了一眼,“明白了?”
“哦,无聊。”虞卿辞语气平平,事不关己,“我还以为你真是陪我来听音乐会的呢,原来又是工作啊。”
“目的是一样的。”温砚笙仿佛没听出她的不满,“那位罗先生的妻子同你妈妈是旧时,刚刚还特意让我别扰了你的兴致。”
虞卿辞朝罗先生的方向看了眼,对方也正好看过来,眉眼间带着长辈的善意,冲她点了下头。
对方虽这样说,虞卿辞却不能不懂礼,趁着灯光还没开始变换,她走过几排座位,同罗先生打了个招呼,又坐回位置,感慨道:“我突然觉得自己是这场音乐会中,目的最单纯的听众。”
温砚笙唇角勾了勾:“目前看来,的确如此,虞小姐还是很有艺术天赋的。”
虞卿辞要真有半点艺术天赋,卿女士定然不会让她念商科。
她轻轻哼笑一声,作势要站起来:“我可没什么艺术细胞,与其等会儿中途离场,不如早些走。”
温砚笙按住她的手腕:“再等一等吧。”
这时候走了,无疑下罗先生的面子。凭借卿女士的关系,罗先生或许不会计较,却也不太礼貌。
舞台中央的灯光耀目,等传导到观众席上时已经所剩无几。细碎光影散落下来,明明暗暗,同时映亮了温砚笙看过来的那双眼睛。
“等不住了,怎么办啊?”虞卿辞看了眼被按住的手腕,凑近温砚笙左侧,声音黏糊,作势像要吻上耳。
温砚笙对她的撩拨视若无睹,伸出手在她手背上一压:“那就没有下次了。”
好凶啊。
但这里也确实不是适合说话的场所,虞卿辞只好作罢,把被温砚笙压住的手翻了个面,十指相扣。
温砚笙几乎是一瞬间就警告般的看了过来。虞卿辞把风衣拉过去一遮,耀武扬威的紧握着,突然觉得无聊音乐会也变得生动有趣了起来。
好不容易盼到音乐会结束,灯光全亮起来时,台上的音乐家们却不着急谢幕。
“还有个小型拍卖,有关这场音乐会的。”温砚笙将中途抽开的手又递过去,“所以还得留一留。”
虞卿辞没好气的看了眼,总有种被当成小朋友的错觉。此刻就算再十指相扣,也没了旖旎的心思。
既然走不掉,她打起精神,大胆猜测:“该不会有拍卖那位罗夫人的物件吧?”
只是为罗先生的夫人捧个场,就要在这里空耗一整个晚上,性价比未免太低。
可若是罗夫人有拍卖品呢?谁拍到了,就相当于拿到了敲门砖。
温砚笙莞尔:“不错。”
五位数起步的票价果然不同寻常,等到谢幕后,离开的也只是稀疏几人。台上新来了主持人,介绍接下去慈善拍卖,善款将投向某一国际性儿童组织,旨在让每一个热爱音乐的儿童都有学习音乐的机会。
拍卖开始前,温砚笙去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前几日收购的事情,离开前还嘱咐了一句十分钟后会回来,以防虞卿辞坐不住离场了。
温砚笙一走,坐在虞卿辞左侧的那个朋友终于没忍住,扑哧一笑:“最近叫了你好几回了都说没空,苏柠说你正在渡劫,我本来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啊。”
虞卿辞懒得解释她跟温砚笙的关系,四两拨千斤:“你自己也来了这,谁也别嘲笑谁啊。”
“啊,说得也是,谁也逃不出爸妈的五指山。”那朋友的语气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