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辞心中翻飞的思绪顿时消停下来,揉了下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你这么快就到了?”
“离得不远,还是我来,又早打扰到你了?”温砚笙往女孩刚刚仍的外套上扫了眼,若有所思。
“没有。”虞卿辞本想解释,张了张口,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调酒师眼露惊讶的看了眼温砚笙,没想到虞卿辞跟温砚笙真是这关系,惊喜道:“刚刚这位女士说你是她女朋友,给我看你的照片,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我以为你会一直等当年的那个人,哦上帝保佑你,你们真的很般配。”
温砚笙放下酒杯,神色淡定的点了点头:“谢谢,但我已经找到她了。”
调酒师脸上的表情更为震惊,下意识往虞卿辞那看了眼,连连说了三个不可思议。
温砚笙笑了下:“也许就是缘分吧。”
调酒师借着要照顾其他客人的名义去了吧台的另一边,跟另几个酒保聚在一起,时不时向她们投去目光,显然是在分享这件事情。
但虞卿辞无暇顾及那些打量的目光,她脸上的表情从未如这一刻这般茫然。
“……你刚刚是为了留面子才那样对调酒师说的吧?”
毕竟温砚笙找那个人找了那么多年,冷不丁冒出个女友,旁人虽不会当面说什么,背后总是爱嚼舌根的。
虞卿辞也能理解。
“我没骗她。”温砚笙的语气十分认真,“来英国虽有要事,但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想拍一拍这边的照片,试试看你能不能记起来。”
“阿辞,让我找了近七年的人,是你。”
温砚笙这番话说得太过直接,以至于虞卿辞来不及反应,就被砸了个措手不及。
“你……”虞卿辞有意拖长,留时间给自己消化。
然后便是长达很久的沉默。温砚笙看着虞卿辞不动,虞卿辞半垂着眼,手指尖打在吧台的大理石纹面上无意识的摩挲,时间仿佛就此凝固。
或许持续了有半分钟,或许又更久。酒吧内的音乐不知疲倦的将气氛推到最高潮,周围人来来往往的走动,调酒师又送出新的鸡尾酒。
温砚笙微微弯下了腰,脸凑近到虞卿辞面前,笑了。唇角扬起的弧度近在眼前,虞卿辞的心跳伴随着音乐起伏的节奏,一下更比一下重,嘴上却抱怨:“你骗小孩呢。”
温砚笙拉过旁边那张高脚椅坐下,手心抚上虞卿辞的手背:“这种事情,我骗你干什么?”
虞卿辞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恋爱脑上头了,在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既然温砚笙愿意编这个理由来骗她,假的又如何,也许她真梦游出来请温砚笙喝过牛奶。
或者就是在哪个派对上,顺手给温砚笙买了一杯,合情合理。
“既然没骗我,之前怎么不说?”虞卿辞等着温教授给她编个完成的谎言。
温砚笙垂下眼,指尖穿插进虞卿辞的指缝中,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你也得给我开口的机会啊阿辞,你还记得之前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你是什么反应吗?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只让我闭嘴,什么也不让我解释,你每回提起时情绪都那么激动,我要是真这么说了,你不会更生气吗?”
……还真会更生气,简直火上浇油。
她都快化成醋精了,温砚笙不说话她还能自我调节,要是温砚笙在昨晚跟她说她就是那个白月光,她可能当晚表现一个离家出走。
离的还是自己的家。
虞卿辞在这一刻稍微理解了一下温砚笙。可话说回来,吵架的时候她会生气,她现在就不会生气了吗?
虞卿辞又不想当那个好骗的冤大头了。她甩开温砚笙的手:“别动手动脚的,你以为我智商为零会相信吗?”
“七年前的一月十七,就在这家酒吧旁边的巷子,我被温煜风找来的人堵在里面,他们拿着我妈从不离身的玉镯来找我,当着我的面砸碎,算是让我安分守己的警告。”温砚笙提起来时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十分平淡,“当时你在巷口以警察的名义吸走了那群人。”
虞卿辞不可置信的重新打量了一遍温砚笙,具体日子她记不清了,只记得是英国的冬天,下着大雪,她讷讷道:“当地人对警察确实没那么敬畏。”
温砚笙轻眯起眼,桃花眸在镜片后显出两分打量,虞卿辞被她的目光一盯,不自然地道:“这地方每天都会上演这种事情,刚刚跟我一块进来的女孩,喏,就那边跳舞那个,她也见义勇为了,你要不要去问问她?”
“就知道你会否认,所以在国内时也没跟你提过这事。”温砚笙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到相册其中一张照片点开,递到虞卿辞的面前,“没印象了吗?”
“这一块。”她指了指右边完整度最高的那块碎玉,“我找了很久,还是你帮我找到的,一开始就被雪块压在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