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己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端着茶盏的谢玄衣小啜一口茶水,轻笑一声:“是有些伤,应是流矢掠过所致。”
听到这回答,沈妍变戏法似的取出一瓶药膏,柔声道:“这是沈家的祖传药膏,烦请谢兄替我擦拭一下。”
谢玄衣挑了挑眉。
十年过去了,江湖上还是流行这一套吗?
他意味深长说道:“哦?这不太好吧?你的伤看上去……”
沈妍面颊生红,小声打断:“谢公子尽管施手便是,不必害怕弄疼沈妍。”
称呼都变了。
从谢兄,变成谢公子了。
“不,沈姑娘误会了。”
谢玄衣微笑道:“我想说的是,你的伤看上去已经快好了,根本无需涂抹药膏。”
“???”
沈妍身躯明显僵硬了一下。
谢玄衣又道:“虽然箭伤不足为虑,但眼下有一件事却是至关重要……北郡天寒地冻,沈姑娘浑身都湿透了,还是抓紧时间换身衣服比较好。”
“还是谢公子想得周到。”
沈妍声音重新变得柔软似水,她往谢玄衣身边凑了凑:“若是公子不介意,沈妍便在这里更衣了。”
“我自然是不介意的。”
谢玄衣停顿一下,道:“只是现在这样……不太好吧?”
沈妍柔声问道:“公子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车,有伤风化?”
车厢狭窄,两人几乎挨在了一起,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清香。
“沈姑娘,又误会了。”
谢玄衣举起茶盏。
“我的意思是……地方太小,这样不好。”
“既然邓姑娘走了,不如你去坐到她位上?”
谢玄衣微笑道:“然后你换你的衣服,我品我的茶。”
沈妍脸上笑意再次凝固。
这一次她彻底无话可说,以一种无法理解的幽怨眼神望着谢玄衣,后者则是完全无视了这道目光。
“这茶,不太行。”
谢玄衣看着茶盏中倒映的碧波绿影,暗暗摇了摇头。
邓赤城送茶的时候说,这是产自江宁地带的上好龙井,价格不菲,珍藏多年……谢玄衣觉得,这厮大概率是被骗了。
又或者江宁的茶叶,在北郡放上太久,就会变一种味道?
总而言之,这茶很是劣质。
他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