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江都太极殿。
宇文化及坐在龙椅上,左摸摸,右看看,整个人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一士兵走上前:“启禀丞相,杨广已带到殿外。”
“快把他带进来!”宇文化及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故作镇静地说道。
杨广和他的儿子杨杲被裴虔通、司马德戡等人押上了大殿,宇文化及看着杨广眼睛恕视前方,蔑视一切地走进大殿,被杨广的帝王之气震得连连后退。
宇文化及稳住脚跟,摆了摆手说道:“快把他解决了,我不想再看到他!”
苏千鱼知道杨广的死期不远了,有点替杨广紧张,虽然杨广是暴君,但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不想看着他死。
杨广听到宇文化及的声音,眼里露出了一丝恐惧,他高声喊道:“在场的所有人听着!你们可曾记得是谁给你们的荣华富贵?今日你们恩将仇报,竟要杀当今圣上!天理何在?!!”
杨杲被杨广的喊声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裴虔通是最了解杨广的人,他看了看身边的人,一刀刺向了大哭的杨杲的胸膛。
苏千鱼和江河白看到倒地的杨杲鲜血直流,都被吓得不知所措,房梁上的江楚文也同样纠结要不要救人。
直觉告诉苏千鱼,她不想让杨广就这么死了。
杨广看着自己儿子的尸体,脸上露出了恐惧和诡异的表情,他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想必朕今日是必死无疑了,既然如此,不劳烦你们,尔等鼠辈,怎配对天子动刀,取我毒酒来!”
苏千鱼紧紧地拽着江河白的手,捏的江河白咬着牙忍着痛,脸都变形了。
苏千鱼抬起头看着江楚文,或许只有江楚文能够阻止杨广被杀了。
裴虔通朝令狐行达使了个眼色,令狐行达心领神会地拿出一条练巾,他努着嘴慢慢地朝杨广走去。
杨广连连后退,嘴里重复嘟囔着:“为何要杀朕?”
“为何要杀你?你可曾想过你的父亲和兄长为何要死?可曾想过你手下的忠臣良将他们何错之有,为何要成为你的刀下鬼?数万魂断辽东的将士和数十万被你抓去的壮丁,他们何错之有,要客死异乡?”司马德戡声泪俱下地说完。
令狐行达一步步逼近杨广,他将练巾勒在杨广的脖子上,杨广抓住练巾不至于让自己无法呼吸。
“且慢!朕开创科举制度,打破豪门旺族对升官道路的垄断;朕迁都洛阳,是为了摆脱关陇集团钳制;我到处营造宫殿,是为了在宫殿下暗藏武器,以备不时之需,在尔等眼里只剩下浔兴无度了吗?至于修建大运河,是为了贯通南北,令我华夏再无南北朝;为何征讨突厥、吐谷浑、高句丽?不一展大隋朝国威,难道任由他们践踏碾压吗?朕只想我大隋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兵强马壮朕何错之有”杨广一口气说完后松开了双手,任由令狐行达面目狰狞地用力勒着自己
苏千鱼的泪点本来就低,更何况面对这种生死场面,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江河白捂着她的嘴,以免她哭出声。
苏千鱼朝江楚文笔划了个手势,示意他要想办法救杨广。
就在这时,江楚文射出蜘蛛丝打在令狐行达的手上,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松开了勒住练巾的手。
杨广倒在地上,发出阵阵咳嗽声。
“何人伤我?抓刺客!”令狐行达抬头四处张望,所有将士都跟着抬头张望,作出戒备防守的阵势。
杨广平复好呼吸缓缓说道:“哈哈哈!哪有什么刺客?这就是天道!朕说过,尔等目光短浅之鼠辈,怎配让天子血贱太极殿?!”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
“赶紧杀了他,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宇文化及发出怒吼。
“且慢,不用你们动手!”杨广摆了摆手,把手伸到胸前里衣摸着什么,不知道他手里捏着什么小玩意儿,只见他端详着手里的小玩意儿。
“不好!是毒药!”苏千鱼小声地跟江河白说道。
“如果真的是毒药,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随他去吧尊重他就让他死得有尊严一点。”江河白用压着嗓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苏千鱼用饱含泪水的眼睛望着江河白,又看向杨广。
她突然明白过来,即使自己穿越回来也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任由他发生,好难过。
突然一声春雷响彻天际,闪电犹如一道道破空而出的巨龙,在破晓前的夜空中扭动、咆哮,照亮了整个大殿。
只见杨广眼里含着泪花,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将药丸扔进嘴里,一口咽下。很快他嘴角溢出了鲜血,他张开双手,笑着往人群中走去。
将士们纷纷拿出刺刀准备刺向杨广,江楚文射出蜘蛛丝把刺刀全部收走,电闪雷鸣之下,在场的人都以为见鬼了,开始四处逃窜。
“拿出生长因子安瓶!”突然一个空灵的声音围绕在她耳边。
她四处张望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她赶紧照做,她拿出一只生长因子安瓶,握在手心。
突然安瓶上出现了金色的字体:把安瓶对准他的天灵盖,可以把他的灵魂收集到安瓶里。
杨广的身体倒下了,苏千鱼见大殿里的人都跑光了,她快速地跑到杨广身后,打开安瓶盖子对着杨广的天灵盖。
苏千鱼看见一束蓝色的光钻进了安瓶后,立马把盖子盖上。
就在这时,萧皇上哭喊着跑过来,江河白拉着苏千鱼走出了大殿。
外面倾盆大雨,两人站在屋檐下看着大殿内的一切。
萧皇后为杨广整理好衣裳,擦拭掉嘴角的鲜血,她抚摸着杨广的人,嘴里喃喃自语地说道:“皇上,你终于可以安息了。”
“雨停了,我们赶紧走吧。”江河白对还沉浸在悲伤中苏千鱼说道。
“有人替他收尸吗?以前一直不喜欢杨广这个暴君,我有点忘记这段历史了。”苏千鱼担忧地问道。
“放心,不仅有人替他收尸,还会以天子礼厚葬他。”江河白两只手捏着苏千鱼的脸说道。
苏千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