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颈处突然一阵酸麻,头晕眩无比,慢慢地身子便垂了下来,倒在了无涯的怀中。无涯将她抱在自己怀中,无比爱怜地轻声道:“月儿,你注定是要跟我走的。”
睿王满街的找着婉月,他无比懊恼刚才自己怎么就放开了她的手呢?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街上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夜渐渐深了,一些老百姓也都回家了。可睿王依旧在刚才逗留的几条街道、巷子中反复叫着婉月的名字,焦急地找寻。
人群中的靖宣和齐楚天听到了睿王的声音,刚忙过来,“王爷,军师不见了?”
睿王将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忙让他们一起帮着找,靖宣说,军师会不会找不着王爷便先自己回去了?
齐楚天也道:“是啊王爷,不如您先回府,我们留在这里再找找。这里是涟州,军师又足智多谋,怎么可能会丢呢?”
可是,婉月真的丢了。
府中婉月的房里一片漆黑,半个人影都没有?睿王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真的是急了,心内如同火灼一般。
府中上下,所有的下人,还有一对亲兵,都派了出去仔细寻找婉月的下落。
睿王也想一起去找,可不知怎么,他的脚一软,整个人便瘫坐在了地上。从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地绝望过。
他曾在战场上失败过,曾被人千里追截,狼狈不堪;他曾陷入过阴谋中,被人暗算设计,差一点失了千里江山;他曾经历过刀光剑影,也曾差一点命丧沙场……
可是那么多次,那么多次,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如此悲痛和绝望过。
他是多么地想留住她,然后慢慢让她知道无论风云如何变幻,无论她的心有多坚硬,他都会给她所有的一切,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可是婉月,你究竟在哪里呢?
睿王在房中坐了整整一夜,这一夜就如一个世纪一般漫长,他的心似乎被放在了火上烤一般,一点点焦灼着……
“王爷,”门推开了,是青莲的声音。
“他们回来了?”他低着头,在半明半暗之中,嘶哑着嗓子问道。
“还没有,天快亮了,王爷要不要奴婢伺候您休息一下?”
睿王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他们回来了,就让他们直接来报。”
青莲听着他的声音哽咽着,慢慢走近了几步,却见睿王清峻的脸上竟淌着两道浅浅的泪痕,他是哭了吗?
“你怎么还不出去?”他似乎有些恼火,青莲不敢再逗留,拜了一拜,便出去关上了房门。
不久后,齐楚天带着寻人的亲兵也都回来了。他走进睿王的房中,那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沉寂。
他的侧脸流露着一股凄绝,齐楚天不敢做声,他便都明白了。
“人没找到?”
“整座涟州城都封锁了,挨家挨户找了,没有军师的下落。”
齐楚天看着睿王,他一动也不动,如同一座石刻,唯一能见的是他微微颤着的身子。
“王爷,要不要派人出城再去……”
睿王止住了齐楚天的话,长长叹了一口气,“楚天,你告诉我,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
“军师应该……不是被人掳劫……”
“这里已经是我们的城池,里里外外都有防守,想要掳走一个人谈何容易?如果是逃走的水霁,昨夜我与婉月都在街上,他该下手的目标也应是我而不是她。”他看着齐楚天,眼中满是悲痛哀愁,“这一夜,我都想明白了,她报了仇,也就不会再留在我身边了。”
齐楚天从未见过睿王这般神伤,他想了想道:“若是军师要走,她也一定会回沧平带走司马恪,王爷可以派兵前去劫住她。”
“不必了,”睿王低低一叹,“若是我强行留住她,只会让她恨我。”
他费了那么多心思,花了那么多力气,他甚至愿意为她舍弃性命,丢下江山,可为什么就连走,她都没有一句告别的话。
婉月,你真是狠心!
“月儿,你醒了?”婉月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对邪魅烁亮的紫瞳,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
婉月的嘴被堵了起来,说不出话,只能瞪着他,粉脸胀得通红。
无涯慢慢地压上了她的身子,一手撑着头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生气的表情。以前在悠然谷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故意惹恼婉月,然后看着她生气时染上双颊的那抹红晕,他一直说,那是婉月最美的样子。
他将塞在婉月口中的布条扯了下来,柔声道:“月儿,你别怕,我会带你去一个很好的地方,到了那里,你依然可以施展你的惊世谋略,依然可以做你的军师……”
“无涯,你是投靠了廖迁还是杨守中?”
无涯一愣,他没想到婉月会这么直接便问了出来,他嘻嘻笑道:“师妹,你总是那么聪明,有时候真不知道你的聪明到底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
“无涯,怎么说我们也曾同门一场,我爹对你也有教养之恩,为何你今日要这样害我?”
无涯的红唇已经欺到了婉月的唇下,一开口便是他潮热的气息:“我怎么是害你呢?月儿,那个
男人不值得你帮……”他贴上了婉月的唇,一阵疯狂贪婪的吻令她几欲窒息,一如当初在悠然谷中,他强吻她一般,那样猛烈,带着一股掠夺的气息。
婉月的手脚都被捆绑了起来,根本无法动弹,她没有办法,狠狠便向无涯的唇上咬去。
他“啊”了一声,坐起身来,不恼不怒,轻拭着唇角流下的鲜血,眉角点着笑意,“师妹,你怎么永远都是这一招,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