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的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言之情,“你真的这么想?”
未等婉月开口,御风呵呵笑道:“师妹,你知道的,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推辞;你要我出山去相助睿王,御风也是一样,只是我怕,有朝一日后悔的会是你自己……”
“师兄这话是何意?”婉月有些不解,皱着眉梢凝视着他。
御风轻轻一笑掩了过去,说:“既是这样,就由师妹引路,带我去拜见睿王吧。”
万春楼中,睿王简直快急疯了。靖宣跟了他这么多年,却从未见过他这般地生气恼怒。此时他颤颤跪在地上,竟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你是怎么跟着婉月的?人丢了都不知道?”
“我已经再回去找了,可是,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婉月先生的影子。王爷,小人该死……”靖宣咚咚地磕着头,脸色早已煞白。
睿王面色铁青,明知道外面凶险异常,他却仍是放心不下,决定亲自出去找。靖宣一把抱住睿王的右腿,哭道:“王爷,您去不得啊!”
齐楚天也在一旁,撑着虚弱的身子跪下道:“王爷三思,您一个人出去,实在太危险了……”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此刻,他心里有着千万种念头:也许婉月遇到了昨夜那些黑衣人,被虏劫去了;也许婉月遇到了什么不测……越想,便越加心焦难耐,只觉如刀绞一般。
他甩开靖宣,仍是朝门口走去。
门从外面被推了开来,门外站着的正是失踪了半日没有音讯的婉月。睿王怔怔望着她,一种失而复得,悲喜夹杂的情感突然充斥着他的全身,再也没忍住,冲到了婉月身边,将她猛得揽入怀中。
抱得那样紧,几乎都要令人透不过起来。睿王闭着双眼,喃喃道:“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婉月被他这样箍在怀中,极为尴尬,她轻轻拍了拍睿王的背,柔声道:“王爷,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
他松开手,定定瞧着她,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失态,略带歉意道:“婉月,你不说一声就不见了,可把我们都急坏了。”
身后的御风瞧着刚才的一幕,脸上也显出一丝不悦的神采,只不过对着睿王,他还是恭敬地施了一礼。
“这位是……”
“我师兄御风,”婉月向睿王介绍道,“师兄甚有将才,多年来一直隐居在安平,今日有缘再见,我便引荐他前来投效王爷。”
睿王顿时肃然,也十分恭敬地还了一礼:“原来是悠然先生的弟子,失敬失敬,小王能得先生相助,实乃天助。”
“王爷客气。”御风并无多言,毕竟在军中看的是战功,此时睿王的这番话,也不过是客套罢了。
婉月将御风所配置的药丸给齐楚天服下,便扶他到一边休息。
安平看似是个风平浪静的地方,可却也暗涌深藏,此地不宜久留,只有快些找到周焕,和他谈妥条件才是最重要的事。
可是,他们总不能贸贸然就闯到将军府里。
婉月便朝御风问道:“师兄,你一直住在这里,可知道若是我们想要见到周焕,该怎么办?”
他略一沉思,便道:“这也不是难事,有一个地方,三天后周焕一定会去!”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的桃儿非常疲累~~
真没啥好说的了~~
╮(╯▽╰)╭
26
26、密约
大华寺,香烟袅袅。每一年的这一日,周焕都会到这里来给他亡故的母亲烧香祈福。
他的母亲刘氏,本是周腾身边一个伺候的丫鬟。因一日周腾酒醉后,将她奸污便有了身孕,只是刘氏身份低贱,虽然腹中骨肉是周腾的长子,可却一直生活得很凄凉,就连府中有资历的下人有时都经常给他们母子脸色看。
刘氏死后,牌位留在了暨州,但周焕心中一直惦念亡母,每年母亲忌日,他都会前来。
护卫队都留在了寺外,只有周焕和身边的贴身随从一起进到了寺中。
古木参天,宝相庄严。
他虔诚地焚香祷祝,祈求母亲在天之灵能够安宁康乐。
“将军,您每年都来这里为老妇人进香,真是孝心可贵。”说话之人是寺内的主持方丈。
周焕回了一礼:“方丈大师,今年我想替娘亲重新镀一镀这座佛祖的金身,也算是尽点孝道。”
“甚好,甚好……将军,今日既然有缘,不如老衲让后面厨房整顿一桌斋饭,就在这儿用一顿便饭吧。”
“这……”周焕有些犹豫。
主持方丈淡淡笑道:“莫不是将军不习惯这寺中的粗茶淡饭?”
周焕见他盛意拳拳,便也不好再推辞,便谢道:“自然不是,如此,便就麻烦大师了。”
主持方丈命人将他领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中,再沏上一壶清茶,请周焕稍作休息。
周焕推门而入,走进内室,才发现里面另有他人。
一个穿着月白袍子,神情冷峻,眉眼峭立,别有一股雍容气度的青年正坐在桌前,淡淡品着桌上刚沏上的热茶;另有一个淡青长衫,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的青年男子摇着羽扇,悠悠然临窗而立。
见到进门愣怔的周焕,婉月含笑施礼:“周将军,请坐,我家少爷等你多时了。”
周焕不知眼前二人的身份来历,暗自踌躇,边上的随从附在他耳畔小声问道:“将军,要不要出去调些兵过来。”
婉月看出了他们的担忧,便道:“二位请放心,这间屋子一眼都看遍了,只有我们两个在里面。
我们相约将军于此,是有一笔交易想要和你谈一谈,就看将军是不是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