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僵在打开的门间。
是金属门太沉了,还是他望她的那个冷漠得拒人千里的眼神太沉了。
她忽然觉着掌前的阻力就重若千钧。
她不该进来。
别枝眼睫颤了下,低下去,她松开手,任那道沉重的金属门反压回来。
而她就要转身。
骤变只在一瞬。
倒压的金属门被只凌厉修长的指骨抵扶住,分毫不动,而惊神的女孩还没来得及抬眸,就被从门内伸出的另一只手,狠狠握住了手腕,拽进门内。
“砰!!”
金属门几乎是被甩上的。
门后。
炽白的感应灯下,别枝惊绝地抬眸。
蝴蝶骨被迫抵在坚硬的墙壁上,硌出来的闷疼,再叠上手腕位置,被那人捏得像是要碎掉了似的痛意,一瞬就叫她眼尾沁透了红。
“庚野……”
别枝有些恼地歪过头,看向她被他钳制着死死按在了墙上的手腕:“你弄疼我了!”
庚野漆沉的眼眸原本盯着她,此刻又顺着她目光,落在了她纤细的、被他紧扣住的右手腕上。
别枝的手很漂亮,又细又长,指尖的弧度也恰到好处,从白皙里盈着一点浅浅的粉意。
此刻在他的眼神下,像是含羞草一样,轻蜷起来。
半小时前,跟着高大的绿植,也是他亲眼看它被另一个男人握在掌心。
而她没有一丁点挣扎。
……哪像现在。
庚野冷漠地垂低了眼,他不再将她手腕按在身侧的墙前,却仍没松开。
挣脱不能,别枝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庚野的指骨挪向上,滑过她手腕,改作握住了她手掌。
然后将她的手压在她自己锁骨上。
尽管不知道庚野要做什么,但别枝还是从心底浮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女孩挣扎起来。
庚野似乎察觉了,只从碎间冷淡地瞥过她,似乎伴有一声浅淡的轻嗤,又似乎没有。
他长腿前顶,屈膝,不容反抗地分开又抵住了她双o39;腿o39;间的墙面,继而折腰,俯身。
那人像是要朝她被他钳制的手吻去。
感应灯在一瞬暗下。
光影切换的刹那,别枝撞进了庚野碎下的眼眸深处,里面汹涌的情绪几乎能将她溺毙。
“庚野…!”
感应灯惊亮起。
而一同停住的,还有离别枝的手心只咫尺之距的,伏低了身的青年。
他薄唇微张,炙热的呼吸都洒在别枝掌心。
像是被烫到了,女孩的手指
蜷得更紧。
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疼得别枝睫根泛起湿潮。
庚野睨着她的“自残”行为,漆眸幽黑:“……松开。”
别枝气恼地睖他。
“不松么?”
庚野微微偏过脸,不甚明显地挑眉。
换了旁人大约能算卖乖,但在那人清隽凌冽的眉眼下,那张脸上此刻除了冷淡迫人的攻击性外,根本找不出一丝别的可能。
威胁还差不多。
别枝将掌心掐得更紧,掌心被掐的地方都在庚野的视线里凹陷下月牙形状,白得没一点血色地可怜。
而它的主人。
她正一言不地和他抗衡,漂亮脸蛋上绷得淡漠,毫无表情,但控制不下的生理性的泪水,正顺着她纤密的睫根分明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