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菀适时开了口:“我包里有现金。”她一直都有带现金的习惯,为了应急用。
沈清羡颤了颤眼睫:“那你先借我使一下,我明天就还你。”
颜菀转身去了车上。
等赔完钱,沈清羡便将沈勋山从地上背起来塞进了车的后座。
去医院的路上,沈勋山的谩骂一直没停,骂打架的那伙人,也骂沈清羡,斥责她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不把他这个父亲当回事。
沈清羡脸色难看得要命,但因为颜菀在,她只能咬紧牙强忍着情绪。
到了医院,沈清羡说什么都不让颜菀留下来,她坚持让颜菀回学校。
颜菀有点不放心,但沈清羡态度坚决,她也只能依着了。
颜菀走后,沈清羡才有了发泄的机会,她对着墙壁狠狠砸了两拳。
南忆瑾估计是从颜菀那知道了这事,给沈清羡打来了电话。
沈清羡缓了缓呼吸,才开口说道:“南老师,你不用赶过来,我留在医院就行。”
南忆瑾:“医生怎么说?”
沈清羡:“还在等结果,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
南忆瑾叮嘱沈清羡,有需要及时联系她。
沈清羡:“嗯。”
沈清羡刚挂了电话,紧接着就有短信进来,是鹿盏然发来的:你怎么还没回来?
隔了几分钟,鹿盏然那边又发来了一条内容:查寝的来了。
沈清羡心烦意乱地编辑着短信:有事,今晚不回去了,南老师知道情况。
鹿盏然直接打来了电话。
沈清羡拒接。
鹿盏然很执着,连续轰着沈清羡。
沈清羡蹙眉滑了屏:“鹿盏然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鹿盏然听出她心情很糟糕,含着小心问:“你……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我妈?管那么多!”沈清羡臭着脸摁了手机。
这晚沈清羡几乎一宿没合眼,沈勋山发酒疯发到天亮,她也陪着耗了一夜。
第二天清早,医生特地将沈清羡喊了出去。
“断了两根肋骨,但没有明显的位移,用不着手术,其他的基本都是皮外伤,”医生往上推了推眼镜,“你爸本人非常抗拒住院,我呢也建议你拿了药带他回家养伤。”事实上,医生被沈勋山的闹腾烦得不行,而且同病房的其他病人也在不停投诉。
最后沈清羡将缠了绷带的沈勋山弄去了医院附近的酒店。
把人和药扔在床上后,她冷着脸厌恶道:“死不了就别给我打电话!!”
沈勋山大概也折腾累了,没力气再骂沈清羡,他闭着眼,死狗一样躺着,不多会就鼾声如雷了。
回学校的出租车上,沈清羡疲惫厌世地靠着后座,心情差到了极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扭头提醒道:“你好同学,京华大学到了。”
沈清羡这才撑身坐起来,推开车门。
下车后,她原地站了两秒,右手无意间碰到了裤兜里的钢笔。
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但当指尖触及笔身的刹那,那些支离破碎的负面情绪像是突然间脱离了她的本体,让她的心灵有了片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