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乐吃完了碗里的面汤,一点不剩,宗泽宇很自觉地递上纸巾,童乐擦了擦眼泪,心情变好。
童乐红着眼,笑着道,“谢谢你。”
宗泽宇笑意温柔,他明白,有些时候有些事,不必言说。
他懂她需要的是什么。
童乐放下筷子,看了看自己右手腕上的红色手链,红绳编织的手链,是母亲留给她的,随身戴了很多年。
童乐开口道,“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其实爸妈留给我很多东西,房子、车子、公司、存款,但那些带着价签的东西,都被柯文杰抢走了,唯有这不值钱的手链,他从未看过一眼。可我知道,这是无价的珍宝。”
宗泽宇看着童乐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模样,他会觉得自责,自责自己这些年一直作为懦弱的旁观者,他以为童乐很幸福,他以为他与童乐再无可能。
宗泽宇开了口,“我会帮你把属于你的东西,都拿回来。”
童乐深深吸气,又长舒一口气,她倒是考虑得很清楚,“我很开心你能喜欢我,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冷静下来,你应该拥有更好的,而不是我这盘小花生米。”
宗泽宇就猜到,童乐会是这番说辞,他一点都不着急,他有把握。
宗泽宇随手抓了两颗小花生米,边吃边道,“花生米圆润可爱,可以下酒下菜,而且越吃越香,停不下来。”
童乐也跟着吃了两颗,她细细咀嚼,略有嫌弃道,“这个花生米不行,改天我给你亲自炒一盘,绝对好吃!”
宗泽宇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宗泽宇站起身,俊秀挺拔的男人,鹤立在人群之中总是耀眼。
童乐跟着起身。
宗泽宇冲着童乐伸出了手,他想牵她的手。
童乐全当没看见,绕过宗泽宇朝着店门外走去。
宗泽宇无奈笑了笑,小声嘟囔道,“总有你求着粘我的那天。”
两人漫步在街头,谁都没留意的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辆缓慢尾随的黑色轿车。
童乐害怕宗泽宇在这条路上再说什么虎狼之词,她故意把话题引到了工作上,“项目马上就能落地,童山地产这边就要开始联络各方供应商了,都是跟童山地产合作多年的老伙伴,质量肯定没问题,价钱和回款周期这些,也都没什么大问题。我这次准备去找做土建的侯家谈合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弈盛建筑这家公司,就是侯家的。”
童乐想起道,“侯家的侯叔叔,是我爸爸的老朋友,之前一直跟我们保持长期合作的,不过侯叔叔走的比我爸还要早,现在侯家的生意,是侯叔叔的儿子在接手,自从侯叔叔的儿子接手公司后,两家就不往来了。我记得侯叔叔的儿子叫什么……侯弈好像是,都是富二代圈子里的人,你应该能听闻过。”
宗泽宇摇头,“没听说过,应该不是什么大公司,这种下面的承包商,我都不熟悉。”
童乐说道,“那倒也是,不过侯叔叔也是一点一点把侯家打拼起来的,说起来也蛮搞笑的,早些年侯叔叔家,还是靠着偷石油起来的,那个年代真的很乱套,各种奇奇怪怪的家事迹,后来抓得严了,侯叔叔就不敢偷了,改做混凝土的生意了。再后来,侯叔叔和他的妻子在一场车祸中丧生,那场车祸也生的莫名其妙的。”
童乐叹着气,“按着我爸的话讲,可能是因果报应吧,到现在都没抓到车祸的凶手。”
说起过往的事,童乐津津乐道,宗泽宇也听得认真,他很喜欢童乐碎碎念的状态,他甚至在脑海里构想,日后他娶了童乐,他下班以后,就和童乐就靠在沙里,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躺在童乐的大腿上,童乐唠唠叨叨个不停,从工作到生活,从老人到小孩。
他会听着听着听到睡着,然后童乐扒开他的眼睛,逼着他一直听到故事的结尾。
想到这,他不禁笑出了声,好威严的一个大男人,走走路竟然莫名其妙笑出了声。
童乐愣着道,“我讲的事情很搞笑吗?你在笑什么?”
宗泽宇反应道,“哦,没什么……”
童乐看到了停在路边的宗泽宇的车子,她催促道,“你快走吧,一会儿柯文杰就从蓝青青那里回来了,前面就是小区了,你别跟着我了。”
宗泽宇上了车,打开车窗,“我看着你进小区。”
童乐摇头摆手,“快走快走!你的车子这么显眼,我真的很容易被抓包。”
宗泽宇不想让童乐觉得麻烦,只得开车离开,好在这会儿街道还是热闹的,穿过马路就是童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