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婢仆如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紧紧跟在她身后,江妱回眸瞥了她们一眼,眼角余光却落在街道快掠过的景致上,眼眸半眯。
*****
“江家女又来了?不是说无暇为我家弟治病吗?怎么今儿又巴巴地赶过来了?”谢蓉穿着华贵锦袍,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嘴角噙着一抹戏谑。
她与母亲拉下面子,求了太女殿下多少次,让她从中斡旋说说情,可她江家是生生地连太女殿下的颜面也不顾及,只说无暇看诊,江家嫡女没有分身乏术之能。
可气坏了谢家人,幸而太女殿下上心,广纳才能之人,这才为家弟请来了医术高的大夫。
江妱深知自己被太女殿下摆了一道,难怪她拨了这般多婢仆过来,不过谢家的感激她也不屑于要罢了,那些小伎俩对她来说不重要。
江妱浅浅一笑,“谢家小姐误会了,我不是专程来给令弟治病,而是奉殿下之令来与新大夫见上一面,好将令弟的病情告知他。”
谢蓉被反将一军,顿时喉头一噎。
这才留意到今日江妱身后跟了许多婢仆,有几位面熟的好似在太女身边见过。
如此看来,这是被太女殿下强逼着过来的。
也不知自家弟弟看中了这江家女什么?难道是因为和他那早逝的妻主有一样的名字?还是有一样的臭脾气?
倒是那太女薛缈,一心一意为他好,他偏看不见,反倒看中了她江妱!
谢蓉越想越生气,脸色青。
江妱坐在一旁,看着谢蓉怒容满面,低垂着眼眸,不动声色。
呵!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谢蓉心中暗道。
“既是如此,那就等着吧。”谢蓉皮笑肉不笑,给身边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点头,立即退下了。
婆子寻到秦遥的时候,他正在谢怀之房里。
他来了没几日,却日日被谢怀之闹得不得安宁,从前印象里那个清冷矜贵的谢小公子不复存在,总是缠着让他说一些姜昭生前小时候的事。
秦遥不愿多言,每每推辞,谢怀之总是暗自神伤。
秦遥最受不了他这般惺惺作态,终于答应他几句,却也让他知足了。
“我听闻谢小公子近日胃口颇佳,想来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他淡漠道,“我便先行告辞了。”
他转身欲走,被谢怀之唤住,急道:“等、等等……”
秦遥皱了皱眉,“你有何话想问?”
谢怀之张了张嘴,迟疑片刻,最终问出一句:“阿昭…她以前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
他说完,又觉不妥,耳尖微红,连忙改口,“我、我的意思是……”
秦遥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轻笑,这是做什么?
人都死了还想着找她心仪过你的证据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