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七十二家正店各有各的特色,千春楼则凭借着全鱼宴打响了自身的名气。从七十二家酒楼中杀出重围。
虽然不如樊楼那般天下闻名,但是作为汴京的老牌酒楼,也是汴京城里数得上号的销金窟。
若是在这里宴请十人吃上一顿全鱼宴,便得耗去一个七品小官一个月的薪俸。
这里的菜色酒品虽然都是一等一的,不过却不值这么多。能卖上这个价,凭借的是千春楼上百年的招牌,还有绝美的舞曲,动人的旋律,还有汴京数得着的花魁。
小侯爷的宴席上66续续的又来了五六个人。有些与袁文绍相熟,也有些只是点头之交。
千春楼的掌事妈妈,推开门,走了进来,她身着细腻华丽的粉红色襦裙,上身束着精美的细腰带,身形婀娜身姿,走路之间频频扭动腰姿,尽显风骚。
“奴敬各位公子一杯。”
“妈妈是贪我们这里的好酒吧?”众人中有一人与这位妈妈相熟,开着玩笑道。
“公子说笑了,诸位公子,可有什么想看的节目?”
“唱一曲晏相公的清平乐吧。”包厢中有人说话。袁文绍看去是说话之人是武威侯府的老四。
“是,奴这就吩咐下去。”
不多时,楼下婀娜多姿的清倌人便弹奏着琵琶曲,嘴里则唱着晏相公的清平乐。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声音哀怨凄绝,又不失一种破碎之美。
悠扬的琵琶声,如流水般流淌,轻柔细腻。
袁文绍忍不住掀起珠帘从三楼向下望去。
一张清丽的脸浮现在他眼前。
“这是谁,我如今竟都不认识了。”
“如今千春楼的头牌,半年前闻名汴京的柳南枝柳大家,李四这家伙算是让他赚到了。”梁晖在一旁开口道。
在千春楼店一曲子五贯钱,至于谁来唱,那就要看清倌人的心情了。若是要指定人,便要加钱,这种当红的大家自然是一个天价。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名字好,人更好。”
“二郎喜欢?这柳大家脾气可不小,前些日子宁远侯府的顾二出价三千贯,想要当她的入幕之宾。”
“美人好,不过天下美人众多犹如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足矣。能远观已是福分了。”
“二郎这话说的妙,当浮一大白。”梁晖一口饮进杯中酒。
袁文绍与梁晖两人卷起了帘子,倚着栏杆,看着底下表演。
“往日里我都没注意,今日,才明白这三楼的好处。”袁文绍看着底下舞女那白花花的一片,慌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不由得感叹道。
“你小子。”梁晖合了折扇,指着袁文绍无奈的摇了摇头。
“话说,正主怎么还不来,眼瞅着到时间了,我为了这顿鱼,午饭可都没怎么吃。”
“马上就开宴,必然不能让我袁二哥饿着了。”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让袁文绍与梁晖心中一惊。
转头望去,少年人穿着一件玄色绣着云纹的窄身薄袄,腰束玄色祥云纹的腰封,腰封上挂着顶级的羊脂白玉麒麟佩。剑眉入鬓,星目含情,鼻若悬胆,口若涂脂。
少年身后跟着个面容冷峻,皮肤微黄略显粗糙的青年。
那少年正是袁文绍刚谈到的小侯爷。
袁文绍掩饰了自己的尴尬。
“你这是打哪来的。我和梁兄一直看着下边呢,都没见到你。”
“我走的后院小路,从副楼绕上来的。”
“小侯爷可来晚了,您请大伙吃饭,自己来晚了,该怎么罚?”人群中起哄到。
“罚酒三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