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怕是早都忘了那个平平无奇只知道给他找麻烦的沈小荷了吧。
那段像有千万只枯槁的手要拖着人往泥潭深坠的日子,好不容易逃离出去,不堪回首的记忆当然要丢得越远越好。
如此一想便释然许多,目标前的那些杂草被统统清理砍断。
沈恩慈随意撩起耳边碎发,姿态娉婷袅娜。
“等下我送泊宁哥回去吧。”
刚才送秘书去医院的是司机,陈泊宁叫他在医院照看女秘书一晚上。
“有劳。”
陈泊宁未多推脱。
-
两人在宴会上待了一刻多钟才离开,上车前沈恩慈收到陆昭昭消息。
“你就这样走了啊?”
“你走了我改天还要重新组局,好麻烦的!能不能回来啊?!”
透过文字直观看到陆昭昭崩溃的表情。
“你一开始没告诉我有局啊?”
“走了,改天约。”
说完不等陆昭昭再回复,沈恩慈就把手机关静音熄屏。
今天车里多了一个陈泊宁,莫名迫人,就连平时过分活泼的橙子,此时也坐在副驾驶像只小鹌鹑一样不敢说话。
余婕半个小时前被叫回公司了,所以此刻车后座只有她和陈泊宁两人。
她今天喷了款木质调的玫瑰味香水,仅在手腕耳后两处,在室外时要稍微贴近才能隐约闻见。
而到了封闭车内,这味道便显得甜腻厚重了些。
连自己都能闻到浓烈玫瑰味,生怕给身边男人留下什么艳俗印象。
沈恩慈不自觉往外坐了些,低头用手小弧度扇开味道,试图降低存在感。
谁知陈泊宁道:“很好闻。”
“是吧。”
沈恩慈被夸得心旌摇摇。
哪怕被冠以浮华艳丽的罪名。
也要
热烈夺目,一路摧枯拉朽的漂亮,哪怕结局是惊心动魄的陨落。
这样浮华绚烂的光景才让她有落地感。
趁着这个话端,沈恩慈接着开口:“谢谢你送我的披肩。”
“你生日快到了,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或许夏夜的沉闷让人头脑不清,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总之,沈恩慈没听出自己这句话的不对之处。
最后是陈泊宁抬头看她,眼中情绪渐浓,有几分清润笑意。
“沈小姐怎么知道我快过生日了?”
语气低沉,音色如玉石相扣,问得沈恩慈半晌无法答话。
她慌促地想找个借力点,结果不经意间将车窗按下,暗色车窗快速降落。
以往躲狗仔的条件反射让她快速弓腰低头,却忘记旁边坐了个陈泊宁,差点儿撞他腿上。
陈泊宁掌心向上轻托她的脸,不敢用力,虚浮着像呵护易碎珍宝。
夏夜里潮湿的风在两人之间流动盘旋,一场小型飓风蕴酿奔逐,渗透每寸肌肤,跋扈叫嚣。
黝黑明亮的眸子是湿润的荔枝核,又觉得像熟透的樱桃,浑圆绝红,晶莹多汁。
陈泊宁看她的眼神中酝酿着风暴,仿佛有风雨欲来,即将地略侵城。
喉结上下滚动,逐渐僵硬的肌肉,空气骤然变得灼烧黏腻难于启齿。
急骤的心跳鼓声,没有比这更适合的时机氛围。
沈恩慈主动将头埋进陈泊宁掌心,猫似地小弧度轻蹭,柔若无骨的手缓慢攀附上他腿间,像引诱神明走下莲台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