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明听到这里,眨了眨眼,道:“是这样?”
肖锐瞪了吴启明一眼,道:“还能怎么样?还能是阿诚故意勾引明楼?阿诚和明家什么关系,他要有那个心,用得着等现在?用得着像现在这么拼命闯自己的事业?早多少年就……再说了,阿诚要真是那样的人,当年在学校里,那个考试院长的儿子……”
当年在学校里,有个考试院院长的儿子特别喜欢阿诚,缠着阿城说:“你真好看,你什么性别的?不过没关系,不管你什么性别,我都要娶你。”
那个家伙后来一个月黑风高夜被套了麻袋打得卧床三个月,腿骨断成了三节,后来被迫送到英国去治疗休养了,当时据说是这小子在舞厅争风吃醋惹上的仇家,但是阿诚这一众朋友,可是其亲眼看过阿诚在听到那小子问说“你什么性别?”和“娶你”这话时,那像看死人一样看着那小子的眼神的。
他们都怀疑,下手的是阿诚。
从那以后,他们之中就再也没有人敢问阿诚关于性别的问题,加上桂姨也没隐瞒什么,一直就很坦然的说阿诚的父母都是中庸,自然也就没有人在阿诚面前提这些可能触霉头的话题。
肖锐道:“要我说,阿诚哥就是太操心,他又不欠明家什么,犯得着替明家人操那份心吗?”
吴启明听到这话,嗤笑道:“阿诚哥替你操的心也不少,你咋不说是犯不着呢,同样是操心,替明家人操心可能还更值当些。”
在场的人家世当然都不能和明家比,明家的一家工厂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所以肖锐一时竟是无言。
“出来!”
没动静。
阿诚有些无奈又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个巷子就两个出口,那条出口修路封了,而我在这里,你不出来也跑不出去。”
墙后面,明台探出了他的脑袋瓜子,一脸愤愤的看着阿诚,道:“阿诚哥!怎么不管我跑到哪里你都能抓到我啊!”
阿诚很认真的看着明台,道:“因为你很没创意。”我和你猫捉老鼠玩了那么多世了,你抬脚我就知道你要向哪个方向走!
已经长得成人身形,与明台差不多高的明台,从墙后面走出来,一脸愤愤的站在那里不说话,阿诚无奈又不耐的道:“你是自己走过来还是我走过去把你拎过来?”
明台气得腮帮子鼓鼓的盯着阿诚,但是他知道阿诚不是他大姐,也不是他大哥,撒娇没用,撒野……虽然现在他长大了,但是和阿诚哥动过一次手后,他就再也不敢了,无奈……最后只得憋着一肚子气乖乖的跟在阿诚背后,走到巷子门口,阿诚走到一辆汽车前,开了车门。
明台一看到这辆车,眼前一亮,道:“阿诚哥,你买车了?”
阿诚微微歪着头,看着明台,漏出了明台最为畏惧的那种“魔鬼”式微笑,道:“闭嘴,上车。”
明·熊孩子·台知道每当阿诚露出这种笑容,就意味着对方已经在爆发的边缘,最好别惹,当然,明·熊孩子·台其实也不是没惹过,后果……后果就是他知道从此以后当阿诚露出这样的笑容时,千万别去惹。
明台上了车,还是很兴奋,上默默下默默,打量了半响,道:“阿诚哥,你这车什么牌子的啊?我感觉,好像比家里的小一点儿。”
阿诚开了前门,启动了车子,很自然的道:“我穷啊,买不起明家那么好的车。”
明台听到阿诚这话,噘嘴道:“什么明家明家的,阿诚哥你说的好生分,都是一家人,还说这样的话。”
阿诚握着方向盘开车上路,道:“你姓明,我不姓,你是明家的小少爷,我不是。”
明台嘟着嘴道:“可我觉得大哥、大姐疼你比较多,他们都不骂你,天天在我面前夸你。”
阿诚没说话。
车子开到法租界附近,阿正、阿力在一条路口等着,看到阿诚开车过来,阿力、阿正走过来,阿诚下车,对阿力道:“上车,看着明台,他和你说话你闭嘴不说话,他要下车你把他拎回来,让他在车上呆着,哪里都不能去。”
阿力应声上车,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从放光镜里盯着后座的明台,一眼都不错,让看到阿诚下车起了点儿想要逃跑念头的明台只能苦着脸接着安静的呆着了。
从汽车车窗向外望去,明台看到阿诚带着阿正走进了一个颇为豪华的饭堂里,透过饭堂的玻璃窗望去,明台能看到靠窗子的座子旁有一个金发的外国人,阿诚笑着和那个外国人握手说话,然后落座,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过了不知道多久,阿正带着一个很有风情的女人落座,一落座,那个外国人的眼睛就没从那个女人身上移开,然后不知道又交谈了些什么,那个外国人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
明台微微皱着眉看着这一幕,他忽的想起上一次大哥回家和明镜在书房里说的话,那天本该睡觉的明台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大哥屋子里的灯还亮着,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他偷偷附耳去听,隐约有大哥说话的声音传来:
“阿诚这几年,打交道的人太驳杂了……”大哥的声音里有着隐约的忧虑情绪,“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早熟,我担心他走歪了路……”
大姐的声音小些,他没听清大姐说了什么,然后他就听到阿香上楼的脚步声,他猜阿香是给大哥大姐送宵夜的,他怕被大哥发现训斥,便悄悄的跑走了。
看着饭店里的一幕,已经有几分开始明白大人世界的事情明台,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那天在大哥书房外听到的大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