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对面接电话的护士一愣,一个分化期的乾元和一个分化期的坤泽,这意味着……
电话对面的护士安静了一会儿,然后道:“等苏医生回来了,我会告诉她的。”
挂了电话,明镜微微发愣,半响又回身去了金库的大门口,站在那里等了半响,明楼没有出来,不放心还在分化期的明台,明镜站了一会儿,又转身去楼上明台房间看明台,用手探了明台的额头,发觉有些烫,顿时忧心的不得了,想起明楼分化期父亲的一些处理方法,明镜便回身去盥洗室打了水,用毛巾浸湿了敷在明台的额头上给明台降温。
忙活了一阵子,明镜又不放心楼下,给明台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便又反身去地下金库,站在金库前伸手想要拍门。
这次,不等她拍门,金库的大门开了,明楼抱着裹着湿漉漉的风衣的阿诚从里面出来了。
明镜呆住了,看看明楼,又看看明楼怀里的阿诚。
那件风衣是阿诚的,很宽大,把阿诚整个人裹住了,但是明镜仍旧能从风衣里露出的□□的脚踝、胳膊、脖子还有风衣包裹不住的半露的光裸肩膀推测出,风衣低下,阿诚可能什么都没穿。
明镜不是一个不知道事的孩子,看到这一幕,她当然就明白了,更别说,明楼身上那还残余的十分强横的乾元的气韵,阿诚身上属于坤泽的香韵味道变了,不像方才明镜闻到的,父亲焚烧过后的檀香的味道,变得很寡淡,寡淡里还纠缠着明楼的乾元气韵,阿诚与明楼的气韵,彼此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明楼标记了阿诚。
这个认知击中了明镜,让她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明楼,又看看阿诚,明镜忽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这个结果应该是她想要的,就在刚刚,不过两个小时前,她还那样的绝望的拉着阿诚,问他喜不喜欢明楼,她还那样急切想把阿诚和明楼凑在一起,哪怕阿诚是个男性的中庸,但是只要不是汪曼春就好,只要不是汪家的人就好。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为了眼前这个她“期盼”结果觉得高兴。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觉得高兴?
因为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阿诚因为分化期的关系,明楼标记了他,就这样两人确定了关系。
欲望本能作用下确立的关系……这让明镜反感。
明镜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这时,有电话铃声响起,明镜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明楼,道:“带阿诚去……”
去哪里,客房?还是明楼的房间?明镜顿了一下,客厅里的电话声音响得更急了,明镜匆匆的道:“你去给阿诚收拾梳洗下。”
然后明镜逃避似的匆匆返回客厅,拿起电话,原来是苏医生的电话,电话那头苏医生和明镜交代,道:“……你放心,那姑娘没事儿,有点儿发烧,我给她打了退烧药,睡一觉就没事儿了……对了,值班的李护士和我说,你说你家里……”
明镜听苏医生说到这里,急忙道:“是……是……你能过来一趟吗?”
明镜和苏医生这里电话沟通,那边,明楼抱着阿诚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看着昏迷过去的阿诚,坐在床边的明楼的手指轻轻的拨开那挡在阿诚额头上的一缕乱发,抚弄着阿诚清秀的眉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阿诚,明楼什么话都不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镜推门进来,道:“明楼啊,苏医生来了,让他给阿诚检查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苏医生先去了明台房间里,给明台检查了下,直接告诉明镜,明台没什么大碍,只要体温不升的太高,物理降温就行。
给明台检查完,明镜就带着苏医生来找明镜,毕竟阿诚也是刚刚经历了分化期,虽然……标记能够减轻坤泽分化期的症状,但是毕竟还是检查下放心些。
明楼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与明镜的声音,他站起来,看了明镜和苏医生一眼,便静静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期间,一句话都没说。
明镜虽然是个女性中庸,但是还是觉得留在房间里看着医生给一个坤泽做体检有些不合适,便和苏医生招呼了一声,便和明楼一起转身出去了。
坐在客厅里,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明楼一动不动。
明镜有些担心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有些心焦,一边想苏医生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一边想,是不是该准备些婴儿用品了,这……再过九个月,是不是明家就要填一个孩子了?这个想法让明镜的眼睛都亮了。
明家后继有人了,明家的血脉可以延续了。
此时的雀跃欣喜冲淡了方才在金库大门前的那种反感,明镜来回来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开心,差点儿要忍不住冲过去和明楼说:你觉得阿诚以后会给你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但是,还未待明镜把这话问出来,突地一阵铛铛的高跟鞋的声音响起,只见苏医生带着一脸怒气的从楼上冲下来,冲到明楼身前,几乎将自己的医药箱摔在明楼面前,尖声怒道:“明大少爷!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禽兽!”
苏医生把医药箱差点摔在明楼面前,一对眼睛满是怒火,指着坐在沙发上的明楼鼻子骂道:“明大少爷!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禽兽!”
明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对于苏医生的怒火和咒骂,似乎毫无反应。
倒是明镜,先有些怔了,随即快走两步走到苏医生身边,有些就焦急担忧的道:“这……是阿诚……阿诚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