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定,明镜便伸手去掏钥匙想要打开金库的门和明楼说清楚,让他先出来,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放到以后再说。
但是这一模钥匙,明镜竟然没摸到。
钥匙明明刚才还在她怀里呢,就在刚刚她还……仔细回忆刚才的一切,明镜意识到,好像是明楼把明台交到她手里时,顺势拿走了钥匙。
这下子明镜的脸色瞬时苍白了。
明楼关上了金库的大门,拉上了大门上仅有的那个玻璃窗前遮挡的铁板,转身,眼神依旧平静,但是那强自维持的平静下,似乎隐隐有岩浆在翻腾,他看和墙角蜷缩着的狼狈不堪的阿诚,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也真够扯蛋的,文说锁就锁,说解就解,和玩一样,以前信誓旦旦按审查标准要锁文,我一个字没改又给解了,那那个“严格”的标准算什么,狗屁吗?
算了,把内容更上吧,反正写完了,省得专栏里一堆连载,看着不好看,本来我坑品就够差的了。
“我是什么人?”靠在墙壁喃喃自语,阿诚有些机械的重复着明楼的这句话。
脑中一片混沌,眼睛睁着,阿诚能看到眼前的人,眼睛将画面传回大脑,但是被烧糊涂了的大脑却难以快速的做出反应。
明楼看着阿诚,站在那里看着阿诚,面容很平静,似乎连情绪都没有什么大的波动声音里有些强自压制的东西,让他的每一句似乎都有一种从胸腔中里挤出来的错觉:“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是不是坤泽分化期的发热的生理特征,灼热影响了大脑中那些负责“记录”声音、图像等记忆的功能区块,阿诚的眼前各种复杂的图像开始纷杂呈现,十八世轮回的记忆交叉在脑中“回放”。
“我是谁?我是谁?”阿诚喃喃的重复这明楼的问话,重复着这些话的时候,身体后部,有些液体涌了出来,此时阿诚肌肉与他的大脑一样似乎都不再服从他意志的控制,那些液体流出来,打湿了他的裤子,体内的有一部分莫名的觉得空虚难耐,想要什么进入进来,想要什么填满自己,那种渴望让人发疯,却又让阿诚残余的那一部分微弱的清醒神志难堪的发抖。
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会这样?这是生病了吗?
惶恐的情绪在脑中蔓延,又迅速的被欲望、灼热和那些纷繁的记忆画面冲击掉了。
瞳孔里是那个十八世轮回里唯一的救赎,唯一的支柱。
我在漩涡里沉浮,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不论过去了的多少世,但你是我唯一的锚点,我总会回归到你的身边,我唯一的救赎。
我不愿离开,我不会离开,我愿意做那个被绑住了锁链的小象,因为我爱你,我想留在你身边,我想做你的唯一,因为你是我无尽轮回里唯一的支柱。
因为你在,我才没有发疯,因为你在我才没有在无限的时间里迷失。
你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执念,你是我无尽轮回里唯一的生存意义。
明楼的影响扭曲成无限重叠的光影,一层一层的映在混乱的脑袋中。
一段记忆忽然跳出了出来。
那是他作明诚的一世,从桂姨身边被解救出来不久,身体残弱的他感冒发烧了,整个人都烧糊涂了,那时候是明楼在他身边照顾他,因为病迷糊了的他只让明楼靠近,只有明楼靠近他喂他吃药喝水吃饭,他才不会发疯的挣扎抗拒。
明楼,明家大少爷,竟是真的衣不解带的喂他吃饭喝水吃药,亲自照顾了他三天三夜。
在这一刻,难受的是在受不了的这一刻,这段记忆跳了出来,让阿诚对身处的时空有了一瞬间的混淆,他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还是那个被桂姨虐待刚刚被解救出来的孩子,这让阿诚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抽泣哽咽,本能的伸出手向明楼求助,喃喃道:“大哥,我难受,我好难受,救我,救我……”
属于坤泽的香韵扑面而来,那是一种那样让人期望的味道,那是明楼曾经梦想过的,有一天将所有的侵略者从这个国家赶出去,有一天这个国家的每一个人,可以挺直了腰杆活得堂堂正正,在所有人的洋人面前挺着了腰杆骄傲的说,我是一个中国人,有一天我们这个被人嘲笑被人侮辱被人称为东亚病夫被人几千洋人带着洋枪洋炮就被逼着打开大门被迫进口“鸦片”的国家,重新变为一个可以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的大国。
等到有一天,我们重现汉唐盛世,我们可以再次骄傲的说“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等到有一天,我们可以用我们的军队我们的枪炮保护我们生活在这片土地的百姓守卫住我们的国土,等到有一天,等到我们牺牲了一切,流光鲜血,然后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都能像明台一样活得天真骄纵,都能为了豆腐脑是甜的还是咸的吵上三天三夜。
等到了那一天,如果我还活着,我想要在乡间有一个房子,不用多华丽,靠着河边,有着干净的水汽,种着麦子或者水稻,还有些花花草草,也许种些薰衣草,每天推开门,可以闻到水汽冲刷过的土壤的味道,青草的味道,麦子的味道,薰衣草的香气。
足够了。
那是明楼梦想的天堂,或许说,对于他来讲,不似天堂胜似天堂的地方。
扑面而来的气息,那是如此让人渴望的梦想的味道,可是理智如此清醒,抑制剂让他如此清醒,被引诱出来的翻腾的属于乾元信息素冲刷着他的神经,明楼觉得,头痛欲裂,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