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点了点头,两起身欲走,却忽听地上一声惊呼:“许老师!”
两赫然回头,猛然睁大了双眼——许仙身下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坑,仿佛漩涡一般,吸力极强,许仙瞬间便陷下了大半个身子,旁边的秦松赶紧抓住他的手,死命拽着:“许老师,抓紧!”
“救命啊,救命啊,秦松,救!”许仙只觉脚边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拖着自己拼命往下,只能慌乱无措地挣扎,不知不觉竟然又叫出了白素贞,“……娘子,娘子,救命啊!”
一回生二回熟,再诡异的伎俩,来了第二回,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展昭跟白玉堂对视一眼,同时飞身跃下,一左一右分离于许仙身边,同时拔剑——“噌”得一声,雪白的剑锋反射出刺目的阳光,同时刺入地面半尺,两运足内功,手腕一挑一翻,整块地皮都被翻了出来!
瞬间,小院中沙土飞扬,许仙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地面,同时拖出了一个全身裹着紫衣的影——展昭和白玉堂等得便是此刻,宝剑一挽,一从前一从后,巨阙刺向紫衣的后心,画影则如灵蛇般卷过紫衣的脖颈,前后都是死穴,紫衣根本无路可逃!
可是,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巨阙竟然如刺中钢板一般,根本无法进入分毫,而画影擦过紫衣的脖颈也如擦过铁杵,白玉堂甚至清楚的看到,画影上擦出了刺刺的火花。
两不由大骇:“这……见鬼了!”
忽然,屋顶上传来声音:“用足内力,她顶不住的!”
管不得这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眼看紫衣飞身向自己袭来,白玉堂下意识地收剑换掌,身子一低,猛拍紫衣的胸口,一掌击中!
“噗!”紫衣喷出一口鲜血,晃晃悠悠着软了身子,却无法跪倒——因为她的肩膀被从后方刺穿,雪白的剑锋挑着肩胛骨,丝丝鲜红的血液顺着剑锋流下,地上汇聚成一道血溪。
白玉堂这才看清紫衣的真面目,不禁诧异:“竟然是个女?”
展昭也惊,赶紧拔出巨阙,紫衣女颤颤悠悠地软倒地,早就吓得跌倒的许仙不由拉着秦松,猛的向后挪了几步,声音颤抖:“杀、杀了……东、东方……”
许仙刚张开嘴,铺天盖地的尘沙便袭面而来,卷着大片大片的落叶,呛得他直咳嗽。
尘灰之后,依稀可见绝艳的红袍飘逸绽开,宛若怒放的红莲花瓣,惊艳得让目不能移,却又刺得疼眼中,恐惧心底。
东方不败看着他呆呆的模样,自生妩媚的眼角危险地挑起,一扫衣袖:“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
“是、是……”又是一道剑锋打来,许仙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拉着秦松一同跌跌撞撞地跑出小院。
“喂,又跟着们!”白玉堂抱着剑走过来,怀疑地睨着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挑眉:“若没有跟着们,们不就死了?”
“切,就这么个女,白爷还对付的了……喂,那女呢?”白玉堂不由惊骇,才一转眼的功夫,那个奇怪的紫衣女就不见了?
展昭却是一直看着的,指了指古井旁的杂草,眼神十分诡异:“草丛里……她刚刚变成了一只兔子!”
“兔子?难道是兔子妖?”东方不败立即上前,伸手扒开草丛——果然,其间躺着一只雪白的大兔子,哆嗦着身体,前爪带血,奄奄一息。
一言不发地拎起兔子,东方不败转身便走,白玉堂赶紧拦住:“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的话,自己跟上!”说罢,鲜红的长袍飘上屋顶,展昭跟白玉堂对视一眼,赶紧跃起追上——这事越来越奇怪了,今天一定要找这问个清楚!
葵花宝典本就是大幅提升身法的内功,再加上有佛珠的法力,东方不败的速度奇快,却见后面两紧紧跟着,不由赞道:“不仅剑法巧妙,轻功也不错。”
“那是!”展昭和白玉堂再次对视,同时得意地挑了挑眉:单纯比速度当然比不上,但是展昭的燕子飞极为轻巧,白玉堂又深谙奇门遁甲之术,两一运气一行步,配合得无比默契,自然是跟的上的!
半个时辰后,三赶到金山寺,东方不败飞身掠入,一众和尚只觉天空中一片红云飞过,惊讶地不停指指点点。
东方不败直接落于法海的禅房之前,指尖一弹,甩出手中的兔子,正打半阖的木格窗上,毫不留情,雪白的兔子骨碌着滚落而下。
禅房静谧而幽雅,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法海缓缓走出,依旧是一身雪白的僧袍,眼神坚毅,气质绝尘。
东方不败指着门槛旁的一团云白:“和尚,兔子,是那只吗?”盘丝洞中的那只。
法海皱了皱眉,仔细分辨着兔妖身上几乎微不可见的妖气,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
……
某处,山谷,日朗风清,瀑布飞花溅玉,清泉潺潺歌唱。
瀑布旁的凉石之上,顺滑的白发流泻而下,雪白的衣袂掩映下,黑白分明的棋子各据一方,平分天下。
这不是对弈,而是自娱,因为下棋的只有一,黑子攻白子守,战局顷刻间变化,却又运筹帷幄之中。
忽然,一个轻盈的身影飞来,越来是一只雀精,停棋盘上,口出言:“师父,不好了,紫儿师姐被打成重伤,还被抓进了金山寺!”
“什么?”白发落子的手一顿,侧过脸来——竟然是白发童颜,俊美中带着丝丝的妖艳。
沉吟良久,白发才微抬起手:“本座知道了,下去吧。”
雀精扑簌着翅膀飞走,却又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试探着靠近,白发不由皱眉,口气冷淡:“季高,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