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言带着符瑄来到大殿前。二人恭敬作揖,在殿外等待。得到玉清真人允准后,踏入殿内的,只有林疏言一人。
他愕然回头,符瑄被禁制隔绝在门外。瘦弱的少年垂着脑袋,紧攥衣角,相当气馁,又十分无助。
这是玉清真人不想见符瑄的意思。
林疏言叹了口气,化出一只纸鹤来,颤颤巍巍地穿过门口那一层禁制,而后落在符瑄脑袋上。符瑄摘下彩色的纸鹤,抬头见到师兄站在禁制内向他招手,双唇一张一合。
完全没在意林疏言说的话。符瑄只注意到师兄的嘴唇。他偷偷尝过,知晓那抹红润是怎样地柔软,甜美。怎样地让他无比痴狂地咬住亲吻不放,直到那两片唇肉红肿翘起,才恋恋不舍地移开。
林疏言看不见的地方,符瑄对程延之的恨意更深了一分。
玉清真人此次回来是为了宗门内组织弟子下山历练的事。
当今世上,人妖并存。妖物生而残忍,有异能。人类的鲜血是妖物修炼最好的补药。神州大地上,妖邪祸乱不止,各大宗门在各州常派人把守诛妖,每年下山历练捉妖也是青云宗弟子的必修课。
只今年情况有些不同。
“掌门的意思,是要爱徒程延之带领门内没有经验的师弟师妹去锦城捉妖。”玉清真人一贯以少女模样示人,摇着一把竹扇,声音清脆动听,“程延之可有告诉你?”
锦城地处偏远,便是御剑飞行,来回也得半月的功夫。算上捉妖,再照顾师弟妹的脚程,此次分别少说得一月有余。
可程延之根本没有告诉他。林疏言垂眸,眼神里不可避免地带上些许难过。
玉清真人一看便知结果。她摇摇竹扇,语气带着几分不满:“这程延之太不懂事!你也是长老弟子,哪点配不上他?他却总做出这幅腔调伤人。”
林疏言下意识想反驳,张了张口,却无从分辨,哑口无言。只低下头:“是弟子让师父担心了……”
“既为道侣,你与程延之要相伴百年。当初合欢散……他若不能解开心结,一直心存怨怼,于你于他,修行都不利。”
“我向掌门讨了个人情。此次除妖,由你和程延之一同领队。”
“你二人本是青梅竹马,如今一同下山,重新经历凡间事宜,触景生情,重忆旧情,便是皆大欢喜。”
林疏言心跳如擂鼓,汴州的一幕幕如泉水般一时间齐齐涌上心头。他整个人被“重归于好”这样优美的字词击中,惊喜间,连玉清真人何时离开都没注意到。
直到走出殿外,林疏言才想起自己忘了询问师父,为何对符瑄如此不公。
程延之一回听雪阁就被林疏言抱住。林疏言满脸兴奋的涨红,自结为道侣以来总低垂黯淡的眉眼此刻亮如星辰。似是想起来这番举动太过亲昵,为程延之不喜。他很快地放下手,声音也带了一丝不安的颤抖。
“掌门同意这次捉妖你我二人一同带队……”
林疏言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程延之不喜欢林疏言这幅仿佛有些害怕的模样,单手插入林疏言发中,抚摸林疏言的脑袋:“怎么了?”
林疏言受到鼓励,几乎要脱口而出。然而因为羞耻,紧咬的下唇只漏出几个字:“我,我想……”
该怎么告诉程延之好呢?来去一个多月,众多师弟妹随行,二人自然亲近不得。林疏言在破身之后,双性身子的淫荡渐渐被勾出,身子敏感不说,对于那事的渴望……也比常人更深。
二人明日便要出发,一个多月都难以亲近。是以他想,在临行前,与程延之……好生厮磨一番。
都怪程延之回来得太早了,早到林疏言还没想好说辞。程延之作为掌门弟子,除了跟随掌门修习,还要帮忙处理全宗事务,教导师弟妹,每日都回得很晚。像今日这么早便回,还是头一遭。
也罢了。林疏言知道自己笨嘴拙舌,越说越乱。干脆住了嘴。踮起脚尖,双手攥住程延之衣领,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地亲了上去。
他动作用力,拽得程延之微微弯腰。怕程延之把他推开,林疏言紧紧地扒在程延之身上,嘴唇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蹭过程延之的唇瓣。
程延之的嘴唇很软。林疏言在很小的时候就曾偷亲过程延之。可是成年的程延之从未亲吻过他。林疏言怕程延之生气,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偷窥,程延之一贯地面无表情,却也未见什么不虞。于是林疏言得寸进尺,伸出舌尖轻轻地描摹程延之的唇瓣。
红润而滚热的小舌伸出,仔细地,温柔地舔过嘴唇的每一处。饶是程延之这样心志坚定的人,似也有一瞬间的动摇。林疏言越战越勇,舌尖竟是顺着林疏言的嘴唇滑进去,企图撬进更柔软的口腔。只是程延之禁闭牙关,林疏言舔吻一番,遗憾地缩回舌头。
明明主动的人是他林疏言,可他却眼圈泛红,眼尾湿润,嘴唇覆盖一层淋漓的水光,仿佛才被谁按在怀里狠狠疼爱了一番的模样。
林疏言亲得太久,太久。终于亲到心上人的惊喜加之情动,双腿之间隐隐又湿了一块。他浑身酸软,踮脚亲了一阵,到底支撑不住,攥着衣领,靠在程延之胸前轻轻喘息。
程延之的衣领全被他揉皱了。林疏言小心翼翼地抚平衣领上的褶皱,怕一向整洁的程延之又生他的气。
熟料,程延之一手扣住他的脑袋,低头回吻。与林疏言小心翼翼的讨好不同,这个亲吻攻城略地,来势汹汹。林疏言轻易就被撬开牙关,唇舌间每一丝津液似都要被程延之卷去,他一时有些呼吸不畅,双颊通红,双腿酸软,整个人往下倒。然而程延之更快一步,托住他的屁股向上抬。于是林疏言整个人被向上抬起,被迫承受这个汹涌而激烈的亲吻。
林疏言面颊通红,嘴唇被分开,迟迟不能闭合,几缕津液顺着唇角淌下也无暇顾及。只被迫仰头承受,浑身红透,掉下几滴不堪承受的泪水。点点滴滴的麻痒从腿间生出,微弱但忽视不得,林疏言被亲得意识朦胧,迷迷糊糊地借着宗门弟子服制宽大的下摆遮挡,悄悄地蹭起腿来。
然而程延之何等敏锐。他不过悄悄蹭了几下,程延之的膝盖就卡入林疏言的双股间。因为情动已微微翕张的肉口刚好贴着卡在膝盖上,林疏言磨了几下,不得章法,捏着程延之的衣领,贪得无厌道:“延之哥哥你帮帮我……”
声音都带上了细微的哭腔。
林疏言迷糊中被抱到床上,随后身上的衣服被一一解开。程延之的大手一路向下,在摸到穴口一手的湿润时低笑一声。
“就这点出息。”
林疏言此刻下身空虚不满,只待有什么东西捅进去塞满了好止止痒。然而即便被情欲烧没了理智,也不忘委委屈屈地反驳。
“平时,没有这样的。”
许是程延之今天太过温柔,加之等待已久的初吻终于得到,林疏言胆子大了不少。他试探着伸向程延之的衣衫,在得到默许后一点一点地费力将衣服剥去。
程延之是掌门弟子,衣裳繁琐难穿得很,脱下来就更难了。林疏言忍着情潮把程延之扒了个干净,而后脱了力,推着程延之倒在了床上。他躺在程延之身上,肌肤相贴,哆哆嗦嗦地休息了一阵,然后费力地坐起来,重振旗鼓。
程延之在肌肤相贴间呼吸越发粗重,等待林疏言休息恢复体力的期间,手臂搂紧林疏言赤裸的细腰不放,力道一寸寸收紧,似也忍耐得辛苦。仿佛林疏言再多休整一刻,他便要按耐不住地欺身而上。
暮色四合,灯火如豆,映在墙壁上的火光一闪一跳,忽明忽暗。衬得这场情事越发旖旎。
林疏言头一回主动,实在不得要领。他满身是汗,口中嘤咛,颠三倒四,已不知在说什么浑话。休息一会得了点力气,他爬起跨坐在程延之腰上。
林疏言动作吃力,气喘吁吁。多亏程延之一只手扶着他,让他借力,才勉勉强强支撑着坐起。下身那口湿透了的娇花蹭在程延之腹肌上,敏感的阴蒂从肌肉上重重擦过,林疏言惊喘一声,四肢百骸瞬间卸力,再一次趴倒在程延之身上。
程延之的手指很烫。他缓缓揉捏林疏言的脸颊,像是在逗弄一只发情的小猫。他难得地话多了些,关怀道:“撑得住么,可还要继续?”
自然是要继续的。这一去一个多月都没有亲近的机会,林疏言只想跟竹马滚在一处,直到天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