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李家也有出力。
商户人家,哪怕是陷害,也不敢说一句朝廷不好、圣上不好。
他们便把江家高高架起,添油加柴,助长气焰,好让江家死在最红火的时候。
真毒。
徐诚气得磨牙。
又听一阵,没有多余的信息。
李玉阳不愿意跟李燕白讲,绕着弯哄她好日子在后头。要她定下心,以后离开小院就不会再回来,让她抓紧时间,跟院里妈妈、姐姐妹妹们,多学些伺候人的功夫,好把官爷的心拽着,有了孩子,她母凭子贵,要什么没有?
李燕白还有几分理智在:“他都多大岁数了?只怕后院早已妻妾成群,孩子都不值钱了!”
她又不是什么官家千金,商户人家的好姑娘,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跟窑子里的姐儿有什么区别?
都是出身下贱的货色。她几次想开口,对着哥哥,实在讲不出那晚所受的折辱,憋回的话堵在胸口,成了热泪流淌。
李玉阳腻了。
费他半天嘴皮子,临了还在哭。
他喝杯茶,把食盒拿桌上来:“都是你爱吃的,娘亲手做的。爹还给你做了两套织金缎衣裙,我看你近日瘦了些,叫你嫂子给你改改腰身,过两天送来。”
李燕白知道他要走了,自她来小院以后,大哥都是这样的,拎着东西来,临走才给她。
她忍不住问:“你待会儿去谁院子里?”
李玉阳摆手:“我回家睡。”
李燕白脸色发白。
从前最爱流连花街的哥哥回家睡。
她连家门都没出过几次,却
要长居花街小院。
徐诚看她可怜,收回视线,蹲梁上愁眉苦脸的。
林庚点他肩膀,往下指指。
人出房门,有一定概率往上看。
或许是累了,伸个懒腰,或者是看看天色,辨认时辰。
李玉阳要走,他们也得赶紧撤。
徐诚撤离时,想避开林庚,一边撤出白家院,一边躲山匪头子。
他躲,林庚反过来跟着他跑。
徐诚都急了:“你跟着我做什么?”
林庚大实诚:“我看你熟门熟路,跟着你少走弯路。”
徐诚:“……”
算了,出了院子就大喊,把人都叫来,安全!
出了院子,他没机会叫。
林庚指着他说:“你敢出声,我就把你送山里去。”
夜黑风高的,徐诚打了个哆嗦,一时没注意到他说的是“送山里”不是“绑山里”。
林庚问听到了什么。
徐诚原原本本说了。
林庚又问:“没提到那位官爷的名字?”
徐诚要是知道就好了,这就给三老爷寄信,让他长点心。
他回完话,又想走。
林庚找他要报酬。
“我拉你上梁的,也是我让位置给你听的。”
什么报酬,赎金就赎金。
徐诚身上就几两碎银,用来买酒的。
除了碎银,就是金腰带。
再有刚买的口水瓜子。
他眼珠一转,从腰带里拿出那包瓜子递给林庚。
林庚:“……”
他眼尖,发现这小哥儿宽革腰带下,还藏着一根金腰带。
“我要那个。”
徐诚捂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