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白寂偊咕哝一声,自己就真的那么凶名赫赫?她不耐烦起来,喝道,“有事?”
“啊?有事有事,蓝少媛,这是我们田老太爷请您喝茶的请柬。”男子想起自己的使命,用两根指头拈着请柬递过去。
田老太爷?不认识!白寂偊硬绑绑扔出一句:“不去。”她转身要走,不妨那男子急得冲过来,竟一把扯住她的衣袖。
白寂偊微侧脸,冷冷瞪过去,男子吓得一缩手,却还是梗着脖子道:“蓝少媛无缘无故打了咱们这么多兄弟,田老太爷还不计前嫌,只想请少媛喝杯茶,少媛就当真不给面子?!”
白寂偊转过身,兴趣十足地打量他,刚才怕得要死,现在倒有胆子吼起来了。
男子却以为她听了田老太爷的名头,有了几分顾忌,不由胆气更壮,说话也愈发流利:“田老太爷的面子就是雪林市的市长也要卖几分的,蓝少媛您还是接了这请柬吧,咱们派来的浮游就在下面等着呢。”
“田老太爷?”白寂偊眨眨眼,“他算哪根葱?!”我连总执政官的儿子都敢吐口水,还怕他?
男子惊得瞪大眼:“蓝少媛,你虽然悍勇莫能敌,但你只有一个人,我们田老太爷倾刻间便可调动上千号弟兄,你再能打,熬得住几个?更何况,田老太爷府里有秘术高手,你能打得过吗?他老人家爱惜你是个人才,这才折节下交……”
“呯”,房门关得震天响。男子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他刚要走,房门又开了,白寂偊拎着个小包走出来。
男子大喜,迎上去道:“蓝少媛是聪明人……”
“滚开!”白寂偊一眦牙,“我现在就要走,让你们田老太爷那上千号弟兄过来,看能不能阻止我!”
白寂偊怡怡然在旅馆前台结了帐,出了门看见几十个彪形大汉等在门口,见她出来怒目而视,神色间颇有几分不情不愿之色。不过,众大汉仍是闪开一条道,露出一辆敞开门的浮游,看样子是请她上去。
白寂偊扫了这些人一眼,被目光击中者无不冷汗涔涔。这个女魔头一惯以来都是一言不发便大打出手,只盼着今天看在是做客的份上别再犯失心疯!
不料,失心疯虽然没犯,但她丝毫没有上车的意思,冷冽冽眼神一闪而逝,竟然哼着小曲,穿过人群就往街外走。众大汉相视骇然,没想到这小妞竟然狂妄胆大到连田老太爷的应邀都敢不去的地步!
然而,白寂偊走到街中心又转身回来了,她摇着盈盈一握的小腰肢,啧啧有声的看着那些外壳锃亮的浮游,从第一辆开始摸起,一直摸到最后一辆,摸完窗摸挡风玻璃,甚至拉开车门摸了里面的坐垫,就像第一次见到一样。
众大汉对此摸不着头脑,有个别头脑灵活的突想,她是不是看上了哪辆浮游?也是,蓝发女暴君每次打完之后都要索取赔偿,定是缺钱缺得厉害?嗯嗯,绝对是这样。
白寂偊摸完这些浮游后,不发一言,掉头离去。众大汉面面相觑,还是送请柬的男子机警,刚要走到那些浮游旁看个究竟,却听得,叮里啷当、唏里哗啦,几声震响,那些浮游形状可悲的散架了。
远处,白寂偊放声大笑,心中郁气至此方一笑而散,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平和起来。
众大汉怒吼声声,纷纷扯出明晃晃的家伙,几十号人急追白寂偊,却在看到她瘦削孤零身影后,只会跟在后面叫嚷,你推我搡就是没人上前——事实证明,武器对她没有用。她仗着轻烟般的鬼魅身法,飘忽于人群刀缝中,还没看见她人在哪,小巧却恐怖的拳头已送到面前。
白寂偊不理那些人,她知道他们色厉内荏,但穿过几条街,她站住了。
赌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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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无一人的街道中间有长袍大袖少年负手而立,仰头望天,似在欣赏如洗高空、悠闲云彩。
这田老太爷的势力还真大,如此乾坤朗朗的大白天,最热闹的一条街竟然生生一个人都没有,看样子这人是专等自己了。我呸!学什么名士风范,小小年纪背着手装老,也不怕被雷劈!
白寂偊表面不惧,心里却暗暗提高警惕。她分辨不出这人属于哪一种,武技师?秘术师?看他年纪不大,也算剑眉朗目、英气勃勃,穿堂风把他长袍吹得猎猎作响,好一派高古雅致风格!白寂偊有点倒胃口,冷着脸走过那少年身旁。
他果然叫住白寂偊,声音温和沉稳:“蓝少媛,请留贵步!”
白寂偊眉头一皱,转身看他,眸中立时飞掠过嫌憎之色。看着这张饱含温柔笑意、彬彬有礼的脸庞,她就怒气勃发,适才在房间里的反躬自省扔到九霄云外,只觉恶向胆边生!很好,打不到归海溶衡,打你也是一样!怪只怪你俩都喜欢这样欠揍地笑!
“蓝少媛,本人万笑予,不知少媛可否赏脸与笑予同赴田老太爷的邀会?”万笑予浑不知自己即将成为替罪沙包,被某人海扁,仍然笑得很欠揍。
“你是武技师还是秘术师?”白寂偊决定知己知彼。
万笑予怔了片刻,他原以为眼前这奇装异相的少女听到自己名字后,不说变得毕恭毕敬,也起码会欣然同意自己的邀请,没料到她劈面就问下这样听上去很像交战之前打探情报的问题。他自恃身份,当下不以为意,微笑道:“本人虽习武技,但秘术仍是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