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有私心的魏县丞也大义凛然的续上,“这就证明任秀秀案和汪祺无关,他完全是被杀害任秀秀的凶手栽赃陷害,还不快些给汪祺松绑!”
衙役恭敬的上前来拆除锁链,当事人却不领情的往后退了一步。
一脸病容的男人伸出过于白皙的修长手指,漫不经心的撩动着手腕上的铁链,哗啦啦作响。
缺少血色的薄唇拉起一抹兴味,“听说,是任秀秀与人合伙以自杀来陷害我。”转瞬之间,又变成了意兴阑珊的一撇,“怎么,这又变成了无的杀人栽赃?”
恐惧爬上了魏县丞精明的瞳孔,隐晦的示好不被接受便罢了,他那小心思,竟被汪祺点了出来。
县衙查案的内部消息为何会被关在大牢里的人知晓,县衙里管事的大人可不敢此刻去追究。
又因为对象是汪祺,他们又觉得他无所不知是应当。
但这更加剧了大人们内心的惶恐,不知身边哪个人是东厂的番子。
就在大人们愣神的功夫里,陈鸢把写好的纸板竖起来示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刁难她的魏县丞讨了好,“自杀亦或他杀,再把短刀上的指纹与任秀秀指纹比对一下便知晓了。”
都民村卷宗还没拿过来,但离开义庄的之前,她央着曾仵作在多人的见证下采集了任秀秀,此刻便能派上用场。
“那现在开始吧。”汪祺的清白已经得到证实,以为能立刻回家困觉的管知县此刻不得不配合。
本来不想亲自上场去对比指纹的,碍于这要求是汪祺所提,他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带着另外三个大人继续拿起保存好的指纹卡,对比起来。
“嗯,还真对上了!”
四个大人里,唯一用心的葛县尉率先对比出了结果,他那双眼激动的能落下了泪花,“这四个并排的指纹和任秀秀右手食指、中指、无名指、尾指的指纹一模一样。”因为他太清楚,提取指纹之法将对破案带来怎样的变革。
没用心比对,只是在滥竽充数的管知县指着段到刀柄上提取的剩余几个指纹,“这几个呢?”
葛县尉摇头,“不属于任秀秀。”
“那就要把这指纹的主人找出来!”都民村那么多村民,那得多少指纹。
管知县可不想继续熬下去,他看向汪祺,态度明媚的做了个保证,“县衙一定会把这个人找出来,彻彻底底还你一个公道!”
“早该如此。”这回答,明显没领管知县的情。
有些人纵然沦为阶下囚,翠柏苍松般的气质依旧,魄人心魂的眼神也难以消磨,他咳嗽了两声,病魔一时占了上风,清瘦的身子随之摇晃了两下,却无人敢小觑他。
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素白绣帕,汪祺压了压因咳嗽变得嫣红了几许的嘴角,“不会是……这几日,你们就抓了我一个,没抓旁的嫌疑人吧?”
“这……”
也没现别的人有嫌疑啊。
就你看着最可疑了。
“还在调查中……”
闻言,汪祺那双寒潭一般的眸子一一扫过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缩着肩垂着头大气儿都不敢出的四个大人,讥讽的勾了下唇,“呵。”
懒得再与他们说什么,拽的二五八万似得把手往前一递,“松绑。”
在陈鸢看来,汪祺能保持这样倨傲的态度,不外乎干爹长情,后台给力,不然就他这样的,出门就得被人套麻袋打死扔河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