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江在医务室里包扎好伤口,听见了父母在外面争吵,踌躇着不敢出去。卫生院的医生胡蝶问他干嘛呢,做完了还不走?陈楚江向她借手机打个电话,说他爸在外边,不能出去,出去又是一顿毒打。
胡蝶借了手机,陈楚江给杭城的女友小玫打电话,刚打通报了名,小玫就愤怒地责问:“你死哪去了?放我鸽子是吧?好,我告诉你,如果今天你还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就分手!分手!”
陈楚江急忙劝说,小玫根本不听他说话,继续嚷道:“我绝不会和农民谈恋爱的,你看着办吧。”
陈楚江也怒了,回击道:“聂小玫你什么意思,农民怎么了?我们全家都是农民,瞧不起,我们分手!”
电话挂断,一旁胡蝶听得清楚,气氛尴尬。
陈楚江把手机还给胡蝶,迟疑一下,忍不住大声对胡蝶声明:“是我要和她分手啊。”
胡蝶心里好笑,故意冷淡地说:“行,别耽误我工作。”
拉开门,陈文武夫妇迎上来关心地问怎么样,胡蝶笑着安慰:“没事,一点皮外伤,我处理过了
。”
她转身招呼畏缩在屋里的陈楚江:“出来啊。”
陈楚江磨蹭着出来,赵春芳扑过来拉着儿子,左看右看。胡蝶劝陈文武说:“叔,以后我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啊。”
陈文武点点头,对儿子喝道:“好了,大夫都说没事了,还不回家去。”
方新桅回来了。
在李家村,方新桅可是一位鼎鼎大名的能人、善人,这些年村里的事儿他出钱出力,奉献很多。中午一过,李根富就来到祠堂帮忙,方学农一边指挥村民卸车,把新家俱搬进祠堂,一边跟李根富聊天。
李根富称赞新桅有本事,方学农得意地说:“那是。”
李根富又问:“新桅什么时候到?”
“说是下午,应该快到了。”方学农一边看表,一边反问:“遥遥明天就要回去了,你不回去陪陪她?”
李根富立刻吹嘘起来:“我女儿我还不清楚啊,她回不回去,还不一定呢!这两天她要是不走,我估计她就走不了了。”
方学农不以为然:“你闺女那是心疼你个老水牛,别不识好歹。”
李根富让他帮忙给新桅说说,让新桅去给心遥再加把火,心遥往日里最听他哥的话了。
方学农这下抖了起来,连说:“打住,我可以给他说说情况,至于怎么说,新桅不用你教。”
等到晚上,方新桅果然来找李心遥,一见面李心遥就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问:“是不是我爸让你来当说客的。”
方新桅点头:“根富叔是这么交代的,但我也不是来当说客的。”
兄妹俩乐了。
方新桅问她纠结什么?李心遥说她想创业又确实放心不下家里,就这点事情,也找不到答案。
方新桅以过来人的经历认真地说:“只有自己内心想做的事情,才能做好,你的这个内疚也好心疼也罢,恐怕都不行。”
李心遥说很羡慕他,村里有什么大事小事都出钱出力,全村人提起他都竖大拇指,以他为傲。
方新桅说:“责无旁贷吧,做人不能忘本。过去对故乡这个词没概念,突然某一刻,就会特别想念,想马上开车回来,车一进村口,心里就踏实了。”
然后,他掏出一支口红说:“嫂子送你的。”
李心遥开心地道了谢,又问:“创业难吗?”
方新桅沉吟着说:“只要自己觉得能扛住的难就不算真的难。你看这几年互联网发展挺快的,按照道理呢,我们搞贸易的,也是挺有好处的,但是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了,这订单流失的情况,越来越多,所以我也在思考,要不要转型,这次回来也是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