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京到乌鲁木齐,要坐5个小时的飞机。
从乌鲁木齐到伊犁,要坐4个多小时的火车。
从伊犁到加尕斯台,要坐6个小时的汽车。
对于张雷,人生中从未有过如此漫长的旅程。原本以为是一场浪漫之旅,却变成了一场疲惫不堪的奔波。大巴车上,一觉醒来的张雷睁开惺忪的双眼,车窗已是一片无垠的棉田。身旁一只小羊羔用舌头不断舔舐,张雷不由浑身一哆嗦。身旁一众维族老人被逗乐。
终于,到了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的车站,张雷疲惫不堪地拖着行李,左顾右盼等待学校来接,但是车站前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野狗与毛驴车经过。
远处,一辆面包车停在张雷面前。
司机是竟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女士。
她用一脸热情地对张雷说:“张雷老师吧?我是镇中学校长古丽。路上接了三个孩子,来晚了。”
说完,她扭头转向敞篷货舱,指挥道:“叫张老师!”
张雷这才注意到,车后还有三个维吾尔小姑娘与四只大鹅。
姑娘们笑盈盈地望着张雷齐声喊道:“张老师好!”
张雷因为惊讶变得吞吐:“哦……哦……你们好……”
古丽校长一甩头:“还等什么?上车啊!”
面包车在村道上飞驰。
道路一旁是棉田,另一旁是葡萄地,广袤无垠,延伸到远方。
三个小姑娘各自怀中抱着一只大鹅,一边吃葡萄干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张雷
。
古丽边开车边介绍,言语间充满了骄傲与自豪:“我们这里,三山两盆,聚宝无数。到了新疆,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活像蜜一样甜!除了石榴、香梨、哈密瓜,我们的玉米杆甜度都能赶上南方的甘蔗。”
古丽扭头,看见了张雷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其实吧……我们新疆也没啥好骄傲的,只不过我们这里一个县,就差不多两个你们江苏省的面积了……,你知道是哪个县吗?”
姑娘们异口同声抢答:“若羌县!”
此时,张雷抓紧扶手,面包车颠的上下起伏,压根什么也没听进去。突然,身旁一只大鹅啄张雷。张雷躲闪,大鹅不依不饶。
姑娘甲抱起大鹅摸了摸说:“都要吃它了,人家怎么可能听话。”
车子沿着公路一路穿过草原、山川、戈壁,经过半个小时的颠簸,加尕斯台镇中学依稀可见。那是一栋新建的教学楼。古丽与姑娘们得意的望着新教学楼,对张雷说:“这是我们新建成、刚刚投入使用的教学楼!
张雷望着教学楼:“您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来错地方了。”
古丽笑道:这就是新时代的新疆!”
古丽:“下车吧,大家等你好久了。”
张雷下车,颤颤巍巍的跟在古丽后面,这个陌生的世界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未来?
学校门头上,挂着一副簇新的欢迎横。幅。
上面写着“欢迎教师张雷来我校任教”。
张雷
注意到,横。幅上其他字的颜色是白色,自己的名字是用毛笔写在红纸上的黑字,并用胶带粘在横。幅上,显得格外奇怪、显眼。
张雷走进学校,陈刚热情地握住他的双手:“终于又见面了,这是我们新投入使用的教学楼,我们学校还不错吧!”
说着陈刚热情地介绍着学校的老师,看着张雷有些懵的样子,哈哈笑道:“饿了吧,先吃饭,先吃饭!”
一转眼,到了晚上。学校为了迎接新老师的到来,准备了丰富的晚餐。食堂外,长条桌延伸出去,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各族教职工盛装出席。
席上,觥筹交错,气氛火热。
陈刚端起酒杯对两位老师说:“我们这里啥都好,就是缺你们这样的人才!既然来了,咱们就一起努力,干出一番事业!”
这时候,厨师端着一份新疆传统名菜“清水煮羊头”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