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出实验室没几步,我终究不放心,伸手把她拉到我身边。
「?」她那双大眼张得啵大,透露出满满惊吓的模样。
那滑稽可ai的模样,竟让我暂时挥别了烦心的一切。
「怎?跟我走在一起有这麽恐怖?」我戏谑地说着。
「不是。」她顿顿,「只是……没事。」
「你怪怪的喔。」我没想太多,就伸手往她额头一拍。
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种举动,但终究微微弯出了无懈可击的笑容。
看见她的笑容,却反而让我又想起那一张张0照。
砰——一声,我被拉回到了现实。
「等等我载你。」我脸一沉。
「嗯?但我有骑机车……」
「住嘴。」我忽然有点烦躁。
「……。」她识相地住嘴了。
看着她识相的模样,却只让我的烦躁感有增无减。
下午回实验室後的两个小时,我特地把办公室的门大开,好让我可以看见曾雨林的一举一动——为了不让她跟外头的风风雨雨接触到,我故意要她每做完一个步骤就来向我秉报,而且我还替她接听所有电话,并且安排相当多的工作,好把她下午的时间给排得满满的,连打开电脑上网的时间都没有——更严格地说,连上厕所我都跟着她去。
我忽然庆幸我只有她一个研究生,她可以只面对我,不用去面对其他人、不用去面对这令人难堪的一切。
但我这样的做法又可以挡多久呢?
现在外头的八卦传到怎样的程度了呢?
有多少人又把这信件给转发出去?
又有多少人看到这信件?
这些照片开始在网路上发酵了吗?
开始有人想要挖出照片中的nv孩是谁吗?
又会有多少伤人的不需负责言论甚嚣尘上?
更糟糕的,是这一波新的寄送,到底已经在外流传多久?是几小时?还是几天?
我头还没开始疼,租来的银sealtis已经出现在眼前。
「哪。」本来就握在手上的钥匙轻轻按了一下,车门应声解锁。
我克制地拉开车门,轻轻扶了一下曾雨林的肩,她虽然有点犹豫,终究还是坐进了副驾驶座。
看见她坐进车上,我忽然感觉到一颗心脏「噗通」一声落回x口。
我不动声se地吐出口气。
我坐进驾驶座,她已经系好安全带,并没有看我,而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其实,老师不必这样。」她没来由一句。
「嗯?」我还在系着安全带。
「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她还是没看我。
我不太肯定她在说什麽,但不免心一惊。
难道她知道0照的事情了?这怎麽可能?
但,这有什麽好不可能的?在我回到实验室之前,她有十分足够的时间可以知道这件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哈。」我决定装傻,「你是说,你已经习惯被人载吗?」
「哈。」我决定装傻,「你是说,你已经习惯被人载吗?」
「呵。」她轻笑了声,不置可否,「老师要带我去吃什麽?」
「带你去我家吃饭。」
她愣住,这回儿,头转了过来。
看着她复杂的表情,我才开始寻思这提议是不是不太合适——但为了让她与外界彻底隔绝,我家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毕竟,谁都不能保证在外不会遇到学校的人;不对,不用说校内人士,说不定经过这几个小时的发酵,连校外人士都可以认出曾雨林了。
我并不喜欢跟同事有除了公事上的交集,更不用说是学生了,当初曾经说过「在同一艘船上」的言论,如今连自己都羞於回想起。
话虽如此,此刻的我却绞着脑汁,嘴巴也不受控地支支吾吾起来。
「嗯,因为呢,看你今天这麽辛苦,所以……」
「好。」她居然就这麽答应了,头转了回去,「我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