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轻点头,嗯了一声“谢谢你了。”
“不客气,回头房子要有什么事你就找我。”
送走中介,二丫在屋里放下花盆,搁好了箱子,走到那些正在打牌的人堆里,就站在那位秃瓢大爷身后。
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这地方,他说了算。
抱肩看了一会,二丫指着他的牌“你得出这个。”
秃瓢大爷一回头“丫头,租了房就好好住,回你自己屋拾掇东西去,别捣乱。”
“谁捣乱了,数你脸上贴的条儿多,我好心帮你。”
大爷将信将疑“出这个”
“嗯,输了你贴我脸上。”
“行那就信你一回。”大爷又往上盘了盘腿,丢出两张牌。“走你”
三个大妈互相看看,“没有,你走吧。”
大爷嘿地一乐,把手里剩下的牌全都顺顺当当地打出去了。
大妈们哎呦一声,纷纷扔了扑克,各自散开要去做饭了,留下秃瓢大爷和二丫一唱一和地。
“孩子,从哪儿来啊”
“雁城。”
“来找工作”
“算是吧。”
“你会干什么啊念过大学没有”
“念过,会的可多了,外语还能讲两句。”
“呦,还会说外语呢那你给我说说”大爷抽出打扑克垫的报纸,指着一个标题。“啧,就这个,前两天开的联合国千年展目标高级别会议怎么说啊”
考我年年期末考试第一不是白来的
二丫坐在小树下,抄着报纸,清清嗓子,学着电视台播音员的样子叽哩哇啦就翻译了一大段。
大爷被唬住了,瞪着眼“真会呐”
二丫傲气,“这才哪到哪。”
“不错,冲你刚才支我那两把牌,以后有事儿吱一声,晚上没饭辙了,上大爷家来吃,但是有一点,我小孙子外语作业不会了你可得帮着辅导辅导。”
“没问题”
“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杜豌,豌字不好记,您叫我二丫也行,我们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二丫好,这名好记。”
拉拢战果颇丰,二丫抄起小板凳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从外头吃了饭回来,没见她刚才兴冲冲出去的样子,有点耷头耷脑地。
连跟她打招呼也没精神头了。
“二丫,回来了”
“嗯”
踢着院子里的小石头子儿,二丫拨开门帘,愁云惨淡地坐在沙里。
她还在为刚才撞见胡唯的事情烦恼。
二丫难过的,不是他亲了自己不认账。
毕竟两人也没明确了到底是哪样的关系。
而且他说过,革命生涯常分手。
二丫难过的是,他才走了四五个月,就已经忘了自己,扭脸投入了敌人的阵营。
正哀愁着,姚辉给她来电话,告诉她帮她联系工作的事情有信了。
“那家公司高翻是我朋友的朋友,听说门槛挺高的,答应让你明天面试先去看看,不成,我再给你想别的办法。”
这头,胡唯送和小春回家,在她的指挥下将车停在她家门口,和小春解开安全带,还眼中含忧“你对虬城的路不熟,能找回学校吗”
胡唯右手搭在方向盘上,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
望着车尾灯一直亮到看不见,和小春才转身用手捂着心脏,嘴里一连串念叨着不行了不行了。
和胡唯这次见面,她很紧张,生怕他觉得自己利用卫蕤找他出来,对她反感。
两人一见面,他也果然皱起眉头“你不是顺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