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脸上茫然未消,眼神却渐渐清明,走近顔昭低低地叫了声前辈。
顔昭满意地点头,隔空抬起她的下颌,声音清脆动人却毫无感情:“你记住,把你那些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别想那些没用的弯弯绕,给我老实点。让你做什么,听话就是,别拖拖拉拉,我要你的命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
话毕,顔昭一甩手,葫芦天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紧接着那头巨大的野猪结结实实地压在她身上,完全把她罩住。葫芦天痛的一厥,差点没晕过去,五脏六腑几乎压扁。
在野猪压上葫芦天的那刻,顔昭眼中有失望一闪而过,这个葫芦天根本没意识到法术的作用,炼气期的修士居然能被野猪压得口吐鲜血,真是够新鲜!
……
几人很快就到了乾阳派,乾阳派是个很气派的门派,从顔昭的方向看去,能看见气派非凡的山门,灵气缭绕,门口有两个炼气期弟子把守。这回葫芦天学乖了不再彰显她那奇奇怪怪的个性而是俯身做小,狗腿地讨好顔昭,见顔昭的目光落在山门,赶忙说道:“前辈,这就是乾阳派,门口把守的是外门弟子,前辈您是贵客,先在此处稍等,晚辈进去请人出来迎您。”
得到首肯后,葫芦天恭敬后退几步,然后飞速转身向里面飞奔而去,连守门弟子的招呼都不应。她一路直奔父母所在的葫芦峰,脚下速度提至最快,心脏紧张地扑通扑通跳,如飞奔到母怀的乳燕!
她是如此地想念他的父母,刚刚穿到这时,她一方面是新奇,一方面又是恐惧,对父母是既依赖又防备,生怕他们发现她的异常。后来慢慢相处,她与父母的感情增加,但还是远远达不到前世与父母的亲赖,总觉得有层隔膜。
但是现在,什么隔膜都是浮云,她像一个在外面被人欺负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到父母身边找寻依赖。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在她心中这对异世父母是她最大的依靠,最安心的港湾。
见到父母的刹那,眼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地往下流。这可把胡青夫妇吓了一跳,一向活泼开朗地女儿怎么哭成这般?这得是受多大的委屈呀?胡青夫妇心疼坏了,心肝肉地哄。
葫芦天哭了好一会,把心里地委屈恐惧和见到父母的安心发泄完,才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告诉父母,只把她下山的理由改了一下,从逃婚变成好奇。
这可把胡青夫妇气坏了,他们的女儿怎容外人欺负,立马下山要去收拾女儿口中的恶人,却被葫芦天一把拉住,“爹,娘,还有秦寿,不如叫上秦掌门。”
“不要,我和你娘对付那妖女绰绰有余。”胡青满不在乎。
“不行。”顔昭死死拉住父母,“最好告诉秦掌门一声,万一那人狗急跳墙伤了秦寿,咱们就说不清了。”葫芦天见识过顔昭的实力,她也说不好顔昭的修为有多高。担心万一父母打不过,她肯定招恨,最好找几个帮手,人多力量大。
并且秦寿那个家伙恨顔昭,连掩饰都没有,秦掌门出现后,他肯定会让秦掌门杀了顔昭,到时候打起来,她葫芦天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秦寿是秦掌门的儿子,备受宠爱,如果不小心伤了他,掌门不会放过他们夫妇。胡青想到这,立马道:“好,咱把这事报上去,报仇先放一放,秦寿要紧。”
葫芦天点头,随父母一同上了主峰。
秦寿是秦掌门最宝贝的儿子,整个乾阳派都知道。守门人一早就把消息报了上去,只是他们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说秦寿和葫芦天带着一个陌生女修上山。秦掌门听说秦寿和葫芦天在一起,就没太当回事,以为他在外交了新朋友。等到听完葫芦天的话,立马怒了!
敢欺负我儿子,老子让你有去无回!
于是,浩浩荡荡地一群人朝山脚而去。顔昭正等得不耐烦,突见远处灵光闪烁,一大批修士气势汹汹而来。她嘴角微抽,这迎接阵仗是不是太大了。
掌门毕竟是掌门,不可能葫芦天说什么就信什么,他有自己的顾虑,万一真是惹不起的人怎么办?所以,他离得老远就用神识什么扫射,只觉一片灵光,灵气盎然,以他的修为根本探测不出对方的修为。他扫过去的神识全被拦截,扯着他识海生疼。
受损的识海使秦掌门一下子从愤怒中清醒过去,半路停下,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来到葫芦天面前。双目严厉,紧紧地盯着她——
葫芦天吓得退到父母身边,胡青看着不忍,插嘴道:“掌门——”
“你住嘴!”秦掌门转头瞪了胡青一眼。
胡青一句话不敢多说,只能担忧地看着女儿。
葫芦天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掌……掌门。”
“说,把那人的情况详细告诉我。”
有如实质的威压压在葫芦天身上,压得她呼吸不畅,冷汗直流。掌门的异常让她有一瞬的不解,随之而来的就是漫天的惊慌,难道那个顔昭修为很高?高到掌门都不得不忌惮的地步?
葫芦天嘴唇发青,半点不敢隐瞒,详细说了顔昭的各种行为。
闻言,掌门深思半晌,一挥手,向后道:“大家出去迎接贵客!”说完率先飞走,留下一群大眼瞪小眼的修士。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小顔昭成功进驻乾阳派
☆、禁地
“啊呀呀!贵客上门,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人还未近前就听到秦掌门激动到不能自已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他微笑的大脸,和后面一众闻言险些跌下山的修士。
顔昭抬头微微颔首示意,神态之高傲看得葫芦天咬牙切齿,心里憋着一口气,面上却是一副狗腿模样,抢先冲到顔昭脚边。微微扬头,神态赤诚,眉眼间皆是谄媚:“前辈,前辈,让您久等了,都是小的速度慢,紧赶慢赶,拼了命地赶,还是让前辈候了这许多时间,小的真是该死,该死!前辈——”葫芦天泪盈羽睫,趴到顔昭脚边,“前辈,前辈惩罚我吧。”
葫芦天这一番作态把众人恶心得那叫个彻底,把修士的尊严都丢尽了,连她的父母都落后众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顔昭拍拍葫芦天的脑袋,抿唇一笑,眼中波光流转,对她道:“很好,不错,我就原谅你这一次。”
葫芦天脸上的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感动之前溢于言表。葫芦天发誓,她绝不是装得,真是太td疼了,疼得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刚刚见到顔昭的一刹那,识海中突然一个炸雷,炸得她头昏脑胀,接着识海里就出现两个血淋淋的大字:背叛。
当时葫芦天都被吓蒙了,眼神下意识地看向顔昭,正好看见她微微点头,随后,她就不受控制地扑了过去。
尼玛!她是狗吗?
在葫芦天流泪中,秦掌门靠了过来。顔昭歪着头打量,来人约莫三四十岁的模样,头戴凤翅紫金冠,身披锁子黄金甲,脚蹬一双藕丝步云履,端得是威风凛凛,气势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