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宗柏不虞的语调,裴云之只道:
“今日裴某前来是为了家母,议亲已定,家父念家母得紧。”
东西拿到手了,裴云之也不必再装庶弟的样子。
他神情漠然,本就淡冷的面容在长街雾雨中愈发清寂。
听见这话,林家郎主却是冷笑一声。
“若想要人,你该知道用什么来换。”
“什么?”
“数日前林家被窃贼盗走的那物。”
“林家失窃什么是林家护卫不力,你寻我要……呵,裴某又不知道丢了什么。”
“不若林郎主去圣上面前说说丢了什么,要裴家还什么,又是有什么证据是裴家窃走的?”
裴云之面上清朗如月,这般情形下仿佛要人的不是他,唇角还勾起了一点浅淡笑意。
很是凉薄。
“林郎主,东郡虽好,但家母也该回洛阳了,琼州牧说艨艟只能在东郡等一日。”
话中说是艨艟只能等裴家一日,林宗柏却听出来了。
是只能给林家一日放人的时间。
虽说如今他们只是景国的臣子,世族争据一事要犯杀头之罪。
可天子病重,雍王如今得了半边虎符还与琼州牧……
此事到底是对林氏不妥。
“呵!”
林宗柏气极反笑:“好哇,裴氏有子如此,何愁不兴。”
“林郎主过誉。”
看着阶下裴云之冷然的模样,林宗柏终是走下去,自身旁撑伞的侍从手中拿过一纸递给裴云之。
他道:“裴夫人如今还在山寺同内子下棋,若长公子明日能将纸上之物送去东郊,裴夫人定是会回驿馆。”
虎符是要不成了,纸上所书正是林宗柏与林太守这几日商议好的东西。
——铁。
展开纸张看着其上的数量,裴云之神色未变:“好。”
待回了驿馆,还未坐下,便见徐清凌已来。
裴云之问:“齐羽玉呢?”
“去赴林家三郎晚间的别苑宴饮了。”
点点头,裴云之跪坐下来,啜了口茶。
徐清凌也随之跪坐,给自己倒了一盏,道:“如何,可与琼州牧谈妥了?”
“嗯。”裴云之放下杯盏:“琼州牧已投诚雍王。”
“那就好,对了,你那日走前让我查的事查到了。”
裴云之抬眼望他。
粉末
徐清凌道:“这林落,并非像外界传言是林家嫡出的女郎,而是个庶女。”
徐清凌将派去林家的探子传回的消息尽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