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县里环境卫生整治工作落实得有声有色,短短几天内街道上就有了明显的变化。
与此同时,杨玄辰也没闲着。
趁着县衙库房的盐被言承海带走之际,外加建文帝赏赐的银子,清水县衙迎来了大改造。
考虑到县衙里暂时还没主簿和县丞,二者的衙房连同架阁库等都移到了西花厅前院的空地,连着建了好几间屋子。
整个县衙三分之一的地都用来建造库房了,就连税库都搬了过去。
要不是考虑到以后还有更多的衙役要招募,杨玄辰恨不得把吏舍的那片空地也改成库房。
四月底的一日,刘四又带着刘家村的乡亲们送来了新制作好的一批海盐。
杨玄辰闲着没事,亲自指挥卸货、搬运、储存。
忙活了大半天,见着穿了一身光鲜新衣的刘四,杨玄辰调笑道:“四哥最近可以啊,这一身行头看上去不错。”
“嘿嘿,都是托老爷的福,咱刘家村富足了。”
“前阵子那白花花的银子分给大伙时,那场面……啧啧。”
刘四诚心向杨玄辰行了一礼,然后招呼村民推来一车用厚布盖着的推车。
“老爷,俺村里的几位长辈还有俺爹商量了下,从今往后,俺村的盐款其中有您的两成。”
说着,他掀开了厚布,露出了银锭。
杨玄辰被他震惊了,双眼瞪得老大,看了一眼银子又看了刘四一会,“四哥,这都是乡亲们辛苦赚来的,我可受不起呐。”
刘四闻言往地上一跪,感激道:“老爷,您可别这样,俺爹给俺下了死命令,说是您不收,就让俺别回村子了。”
“他还警告俺,要是说服不了老爷,他就不帮俺去宁清乡提亲。”
“您就可怜可怜俺吧,俺都二十二了,还没娶媳妇……”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杨玄辰最终还是让刘四把银子推进了税库。
“四哥,这样吧,乡亲们的好意我领了,但是这两成也忒多了,你回去和村长说说,俺占一成就行了。”
“按现在刘家村盐田的规模,我估摸着到年底,能有个三千亩地就差不多了。”
“再多的地,我怕大伙忙不过来。”
“你想想,朝廷来征盐,去了税,一日所产接近六千两,一年就是……”
“我啥都不干,就光拿一成的分红,一年少说能收个二十万两,还是太多了。”
由于刘家村的盐田属于盐农自己开垦的地,朝廷给予了特别的优待。
不过盐税依然很高,朝廷收走九成盐,这收走的九成盐里,只有一成给现银,一斤十文钱,远低于目前三十文一斤的售价。
另外一成由盐农自由分配,若是对外售卖也只能卖给有盐引的正经盐商。
若是被现私售,可是要受连坐之刑的。
刘四对银子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自从杨玄辰教会他们晒盐后,这段日子刘家村挨家挨户再也没有挨过饿了。
全体刘家村的村民都对县太爷感激不尽,有些家里更是囔囔着要分一半的银钱给杨玄辰。
原本刘四认为,分给他二成的红已经是很低很低了,没想到杨玄辰还不打算收,自己好说歹说之下才勉强答应收一成。
这样的行为使得刘四对杨玄辰的感激之情更甚了。
“求天上的神仙、海里的龙王保平安,俺们都得烧香供奉,不是杀猪宰牛就是献上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