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士兵中十个有八个都没有打过仗,此时也是松懈至极,全无戒备之心。
在归弢喊话之前,早有人看见官兵回城,只想早点完成任务安心打会瞌睡,急急跑了下来。
日间那个城门队长也早已看到了归弢,生怕自己落后,冲过人群,第一个开了城门。
“大人,您辛苦了。”他谄笑道。
归弢之前还怕秦垒亲自守城,故带上了李束,准备好了一番说辞。哪知城门开得如此顺利,此间大事定矣。
“不辛苦,继续去喝你的茶吧。”归弢冷冷道,眼中一股杀气。
对方打了个寒战,呆在原地。
进得城来,张予之、刘九带了三百人,径直杀去王员外府上。归弢则率其余人马飞奔郡府。
秦垒自以为段森在此,高枕无忧,搂着小妾瞬间办完事,就累得进入了梦乡。
忽听得脚步声四起,从梦中惊醒过来,强撑睡眼,急待披上衣服。归弢一把利剑已指在自己咽喉之处,喝道:“滚下来。”
他直吓得魂飞天外,当真依言滚落下床,看清对方面容,伏地讨饶道:“上差,这是为何?”
见归弢一言不,更加害怕了,磕头如捣蒜道:“上差明鉴,纵然是下官养寇通匪,也不至于就地正法吧?”
归弢大笑道:“秦大人,我可不是什么上差。我叫归弢!”
“归弢?”
秦垒惊疑不定,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归弢惨笑一声,眼睛死死瞪着他,剑尖已触进他的喉咙。
“归——云——庄——少——庄——主——”
“归——弢——”
他一字一句道。
“啊?”秦垒一声哀嚎,吓得肝胆俱碎。
此人竟然是归云庄的余孽!
他全庄被杀,正是苦心积虑报仇,这下算是彻底完了,自己在他手里哪有活路。
“我不会杀你,你随我来大堂。”归弢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收回长剑,冷冷道。
秦垒汗流浃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双腿只是抖,颤颤巍巍跟在归弢身后。
归弢来到大堂之上,押着秦垒修书盖印,任命张予之、刘九、任大名为城中兵马正副都统,山寨大小头领各为将官,意将全城军兵尽数掌控在自己手中。
这秦垒素与郡尉不和,数月前以围剿天道盟为由,与段森在隍纨那里使绊子,调离了原任尉官。
就由段森执掌三鸿郡兵马,自己暂时兼任郡尉一职。
段森日间在归弢怂恿下,将万余驻军大多调入城内。现今他已逃跑,兵马调度全在秦垒手中。
秦垒这时小声问道:“敢问公子,段。。。。。。段将军哪里去了?”
李束急于邀功,保全自己性命,上前喝道:“三眼弄子不识时务,已被杀了。归弢公子现在是松岭寨大当家的,他足智多谋,英明神武,一战击溃了段森匹夫。若不是那厮逃得快,早被大当家的擒了,与你一同问斩。你识相的,照办,投降献城,大当家或可留你全尸。”
秦垒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束,这厮向来对自己唯命是从,现在大难临头,嘴脸竟丑恶至此,直气得七窍生烟,只是不敢作。
知道归弢不仅仅要报仇,这是翻天了,要造反了,这下一切都完了!
赶忙对归弢谄笑道:“小人这就照办。”
顾不得许多,飞写完任命状,双手早已哆嗦个不停。
“小人已全听公子吩咐,但求公子放过小人性命,准小人做个普通百姓。小人一家老小还在洛安城,都盼着小人养活,小人此去,以后再也不敢踏进启临城一步。”
归弢斜视秦垒,一脸鄙夷之色。
府内此时传来婴孩啼哭之声,李束忙道:“这是秦垒小妾所生,大王要不要。。。。。。”
说着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小人即刻就替大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