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郑晚瑶本就多日未进食,此刻确实有些饥肠辘辘,加上这阳春面闻起来也是相当馋人,所以简单漱口后郑晚瑶就埋头苦吃。
夏玄策就在旁边温和地看着她,于是郑晚瑶将汤也喝得一干二净,她发现男人很会做饭:“太傅大人果然好手艺。”
与此同时,她注意到夏玄策左手手腕上缠绕着纱布,似乎隐隐有血迹渗出:“你受伤了?”
“皮外伤而已。”夏玄策不着痕迹将左手藏在袖中,他微微一笑摇摇头道:“殿下无需担忧。”
话虽如此,但他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
郑晚瑶知道夏玄策这个人,如果是不想说的话,怎么撬都没用,所以便也没追着问,她只揉了揉太阳穴:“本宫怎么会在太傅这里?”
关于这几天的事情,虽然发烧昏迷的时候昏昏沉沉没什么印象,但她也记得自己一开始本来是在公主府。
“先父卜卦中预言过,殿下迟早会灵魂混乱,这几日便是又出现了这等状况……”夏玄策省略了他用手腕鲜血救活少女的过程,只简单交代了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良久,郑晚瑶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从今往后,便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如果说从前对于太傅依旧有几分怀疑的话,那么这段时间她已经能够确定,太傅确实从始至终都在帮她。
夏玄策点了点头:“臣会护殿下无忧。”
郑晚瑶闻言微怔,毕竟这句话她经常拿去给别人画饼,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有人这样对她说,只是万事万物要获得必有代价。
郑晚瑶道:“不知太傅这般助我,真正所求为何?”
夏玄策微笑:“辅佐殿下,四海归一。”
这话谁听了都会觉得天方夜谭,可是从夏玄策口中说出来,就好像这个人真的会辅佐她成就帝业。
郑晚瑶撑着下巴:“太傅还真是志向远大。”
“公主又何尝不是野心勃勃。”
夏玄策与她之间向来都是有话直说:“臣会帮殿下说服朝臣,公主不日即可请令,前往契丹统率三军,所以请殿下早做准备。”
这话听起来是要请她,实际上这人早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谋划,郑晚瑶甚至根本就不用操心任何事,因为夏玄策有这样的本事让人安心。
她缓缓点头:“好。”
连绵半个月的阴雨过后便是天晴。
彼时的郑晚瑶已经前往契丹,极为宽敞的马车里,夏玄策那张向来温和沉稳的脸,难得出现了难受不堪的神情。
“原来太傅大人乘驾马车会头晕。”郑晚瑶从袖中拿出随身带着的几块蜜饯递给他:“给,吃些东西会好些。”
“多谢殿下。”夏玄策正准备接过。
马车忽然剧烈颠簸,听起来是遇到了些大动静,也正是因为这番颠簸,男人身形不稳踉跄了下,径直栽倒在少女身前,蜜饯也滚落在地。
车扉外,卫渊掀开门正要请令。
“禀殿下,有人正在贩卖奴隶……”
他未说完,抬眸时便看见半跪下的白衣人,脸颊似乎正伏在少女膝盖上,而郑晚瑶则是抓着男人的长发,两人像在不可描述。
卫渊眼中的光亮忽然黯淡下来:“属下告退。”
郑晚瑶:“等等!你先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