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昨夜是陷阱,但裴景承对沈霁临依旧没个好脸色。
男人之间最为熟悉那种暗流汹涌的波动。
更别说这宫中总是谣传他不在的这两年,阿瑶竟追着沈霁临那个狐狸精的后面跑,甚至还眼巴巴投怀送抱。
所以裴景承完成任务后几乎是快马加鞭赶回咸阳。
“背过身去外面候着,本宫要舆洗换衣。”
郑晚瑶接过脸巾,相当冷酷无情地赶人。
裴景承“啊”了一声,随后委委屈屈道:“可是你又不脱衣裳,再者咱俩从前还躺在一张床上睡过觉呢。”
郑晚瑶:“……”
那分明是咿呀学语的婴孩时候,双方还都光着屁股呢。
于是她这回没再客气,直接抄起来床边的书扔在这少年身上。
郑晚瑶甜甜一笑:“再不出去,小心本宫掐烂你的肉。”
裴景承吃痛后稳稳接过书,这才乖乖在外面等她。
明明是被人赶了,他却扬起唇角笑起来,脑子里不自觉想起,从前郑晚瑶开心的时候会掐他胳膊上的肉玩,不开心的时候也会狠狠拧掐。
后来和父亲一起远赴边关,那时候的裴景承本来以为,自己定会开心再也不会被掐肉了,结果这两年反而越来越想她,甚至连被掐都成了种习惯似的。
副将说,他这叫下贱病,得治。
少年郎君望着湛蓝天空想,没救了,可能他真病得不轻。
殿内的郑晚瑶则屏退下人,缓缓对镜描眉:“昨夜你怎么突然闯进我宫中?”
按照原本的时间线,裴景承不应当回的这么快,最要紧的是,就算他回来了,也不该赶在那么晚的时候闯进来。
“我三日前收到一封密信,说你会遭人羞辱。”裴景承回忆了下:“那封信是莫名出现的,并没有查到任何人的踪影。”
“这些天本就是回咸阳的日子,所以收到信后,我就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放任不管,所以裴景承回到咸阳后甚至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一路凭着父亲给的令牌畅通无阻赶到宫中。
他那时候还在想,也许就是故意诓骗人的把戏。
“再加上你都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写信给我。”裴景承看向院子里簇簇含苞待放的腊梅,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所以我想见你。”
去看看是否如同传闻中那样,说郑晚瑶爱上了一位卑贱质子,爱到连自尊廉耻都不顾的程度。
但幸好,她依旧是那个桀骜难驯的郑晚瑶。
“呵,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信送到你面前的人。”郑晚瑶冷笑:“那还真是令本宫刮目相看。”
除了沈霁临,别无他人。
昨夜郑晚瑶故意留了个心眼,用空白信纸诈人,然后再将选择权交给沈霁临,就算他站在了惠贵妃那边,她也照样能自证清白。
如今看来,惠贵妃这条线,沈霁临恐怕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埋下。
只是不知沈霁临为什么会突然除掉她。
她愈发头痛前三次的时间循环里,穿越女只顾着与沈霁临走感情线,很少去查查这位质子殿下的幕后实力。
“不管是谁,小爷都会将他揪出来!”裴景承冷冷道:“我竟不知,神机营里还藏着这样一位神秘人。”
他此次回宫,发现朝中势力不仅盘根错节,还相当暗潮汹涌。
难怪父亲会说,郑国迟早要有大乱,如今陛下尚在,那惠贵妃竟然都敢栽赃陷害阿瑶,甚至还与燕国互通。
裴景承抬眸忽然道:“阿瑶,我想向陛下求娶你。”